那種違和的感覺再次出現,並引起了我的警惕。
根據我以往的做派,一直沒能在此人身上調查出個什麼東西來,就該收手,不要繼續浪費時間。
可心頭的這一點不舒服的感覺,讓我覺得還是該繼續堅持一陣子。
沒有理由,就是一種本能的不安。不把這事給弄明白了,總有點不踏實。
於是我按捺下心頭的疑慮,繼續和這許嘉澤虛與委蛇。
耐著性子演戲的不僅僅是我,恐怕還有那戚如煙。
也是難為了這位規規矩矩的清貴小姐了,明知我粗俗跋扈和她不是一路人,卻還是硬著頭皮百般想法子和我來往。
其他“正經”女子避之不及的公主府,她是一趟趟的來,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會不會被我連累。
次數多了,雖說我想不見她就不見,不會被影響到,可到底有些不耐煩,索性不再繼續裝糊塗了。
這天,我讓人把她帶進來,才命人捧上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戚小姐時常來我這公主府奉承,想是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今兒正好我閒著,不如就趁現在直說吧。”
“倘若現在不說,我就隻當你彆無所求,日後不會再隨意見你了,畢竟我的時間很寶貴。”
戚如煙苦笑:“我就知道,我這點小心思瞞不過公主。公主是個坦率響亮的人,不喜歡藏藏掖掖的,那我就厚顏直說了。”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我也沒有什麼彆的要求,就是想讓公主,幫我問三皇子一件事。”
我問是什麼事。
戚如煙微微咬唇:“我自知才貌不顯,家世也不好,配不上三皇子那等與日同輝的殿下,可我並不奢望做皇子正妃,哪怕隻是無名分的姬妾我也不在乎,他為什麼始終不肯再見我一麵呢?”
“難道,難道我已不堪到了這種地步,連皇子府裡一個房裡人姑娘都不如……”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好歹也是個清貴官吏人家的千金,更是父皇選中可以做皇子正妃的人物,三哥若要了你,怎麼可能隻讓你做個無名無分的房裡人?彆說你們家裡麵上無光,父皇那邊更是打臉。”
“你願意自降身份將就,可你是否考慮過他那邊能不能將就?他既對你無意,又不可能把你當個玩物兒睡過就放,自然是不招惹你的好。”
戚如煙一怔,喃喃:“我沒有想到過這一點,那我,我做妾可以嗎……”
我笑:“可不可以,怎麼會是你我說了算呢?好歹也得讓決定之人表態吧。三哥這人的個性我知道,他若是看中了誰,必然會想儘辦法得到,無需人家主動送上去。”
戚如煙漲紅了臉,低下頭:“是我唐突了,也是好笑,那麼些明理的書從小讀到大,一見到個喜歡的男子就全忘了乾淨,做出這等下賤之事來。”
說著說著,眸中浮起霧氣,似哭似笑。
我並沒有同情她:“話說開了就好。既然你知道這事沒想頭,以後就彆折騰了,也無需來我這邊試探浪費時間。”
戚如煙忽然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咬牙紅眼看向我:“公主可不可以幫幫我?你與三皇子關係向來親厚,若是你極力舉薦的女子,他一定會收用的!”
我有些無語:“我幫你有什麼好處嗎?沒有的話,那我為什麼要幫你?”
戚如煙身子微微發顫:“我,我可以作為公主的內應潛在三皇子府,往後無論公主是想邀寵還是翻臉,我都可以派上用場。”
這話把我一下子給乾沉默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