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403見報
“你小時候還受過欺負?”睡覺之前,小王同學躺在丈夫懷裡,問道。
“是啊,我小時候比較木訥嘛,不少調皮孩子都喊我‘木頭’,平常就以逗我、讓我出醜為樂。”軟玉在懷,唐植桐雙眼盯著房頂,想著前幾年的事。
“他們是怎麼欺負你的?”小王同學側耳聽著丈夫那有力的心跳聲,沒有加快、慌亂的跡象。
“多了去了。趁我不防備抽凳子,看我摔個屁股蹲,然後哈哈大笑;有時候也會往我書包裡塞癩蛤蟆、菜花蛇;在我後背貼字條、畫王八;還有就是擠油,擠油你知道吧?就是一幫人商量好之後,突然衝向一個人,把他擠到牆角。我就是被他們擠得那一個,被擠得喘不過氣來。”唐植桐回想起小時候,也是遭老罪了。
“他們怎麼這麼壞?你沒告訴老師或者家長嗎?”小王同學有些心疼,氣籲籲的問道。
“沒有啊,小男孩嘛,都覺得告訴老師或者家長丟人。其實確實挺丟人的,自己長得人高馬大,卻任憑比自己矮小的同學欺負。”唐植桐自嘲道。
“那你的童年就這麼過來的?怪不得你寫信的時候說乏善可陳。”小王同學心疼極了,用手摸摸丈夫的臉龐。
“哪能老受欺負?後來麻三哥幫我出頭,狠狠的教訓了幾次那些搗蛋的同學,他們也就安穩了。本來我以為他們隻是調皮,是在和我玩,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後來才知道,他們就是逗我玩。所以我才說不讓鳳珍走我的老路。”唐植桐緊緊胳膊,作為對小王同學回應,如今他已經能夠坦然麵對過往。
“他們真的是太壞了!”小王同學義憤填膺的喃喃道。
“所以對於三字經說的人之初性本善,我個人是不認同的。調皮和作惡是兩碼事,有些經過引導、教育能掰過來,有些則……唉。”唐植桐歎了一口氣,一切儘在不言中。
唐植桐先撕下兩張信紙,鋪在課本上寫,這樣可以避免在下一封上留下筆痕。
“欺負你的那些人現在過得怎麼樣?”小王同學歪著腦袋,問道。
唐植桐和小王同學也不例外,兩人戀愛時的通信都保存完好,在婚後都放在了西廂房,將來也是一筆幸福的回憶。
當然,朋友多也有寫信的煩惱,無論是寫信還是回信,不少人都會“抄”,以寫給朋友甲的信為藍本,改一下稱呼、稍微調整一下內容抄給朋友乙、朋友丙、朋友丁等等。
如果某人收到的來信較多,那在旁人看來就是交友廣泛,會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幾年下來總能攢上厚厚的一遝。
第二天一早,唐植桐問鳳珍:“要另外帶一盒鹹菜嗎?我給你盛。”
一封信的成本因內埠、外埠的不同,加上信紙大概在六分、一毛錢的樣子,兩三張信紙可以寫上很多的話,性價比很高。
“哪有?我又不會主動去欺負彆人。”小王同學沒有承認,不過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過的是好是壞,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如今我有你、有工作、有學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瓷器不與瓦片碰,傳出去就是仗勢欺人,得不償失。”唐植桐拒絕了小王同學的提議。
這年頭通信確實不發達,但人們並沒有因此不聯係友人、親人,實際情況是寫信的人非常多。
唐植桐笑嗬嗬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唐植桐聽出了小王同學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就是打擊報複唄,但這事真不能乾。
“行吧。也就是伱,放我小時候,絕對不會有隔夜仇。我打不過,就拉著我爸去告狀,看著那些欺負我的同學被他爸用皮帶抽,抽完了還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我道歉。”小王同學跟丈夫分享著自己的童年。
“不用了。”鳳珍笑著搖搖頭,臉上多了幾分堅定。
“謔,那你在學校裡還不得稱王稱霸?”唐植桐笑了,媳婦有個幸福的童年,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來到學校後,唐植桐認真聽了一上午課,下午除了把作業寫了寫,又找出信紙,打算寫信。
兩人都是幸運的,小王同學有個疼她的父親,唐植桐有個好的發小,若不是如此,恐怕幾年的學校生活會留下終身的心理陰影。
這樣就顯得有些心不誠了,唐植桐肯定不會犯這樣的錯。
所以,有細心的朋友會在自己收到的信紙上發現上一封信由於大力書寫留下的筆痕印跡。
對於鳳珍的成長,唐植桐非常欣慰,也是樂見其成的。
人是社會動物,很多時候都需要溝通,而且由於娛樂活動少,寫信也慢慢成了一項樂趣,這一點有些像即時通訊工具剛推出的那幾年,蹲坐在電腦前隻為聊上那麼一會的網友。
先寫給吳海洋和馬克儉的,有日子沒見了,關心一下,並了解一下最新動向。
除此之外,唐植桐還寫了幾封信,寫給西北局的邵劍林、閩南局的薑新文、貴黔局的郝立梅,除了關心、客套,還跟他們說了考核的動向。
郵編推廣考核的事情是郝仁在培訓會上說過的,考核之前肯定還會再下通知,不存在通風報信的嫌疑。
關係嘛,哪怕不常用,也要常聯係才能熱絡。
放學後,唐植桐將信寄出,才騎上自行車來到了顧勇租的小院,又是叮叮咣咣一頓砸。
等來到北圖的時候,小王同學告訴唐植桐一個消息:“咱媽打電話說讓你過去一趟。”
“嗯?家裡沒啥事吧?不是前天剛去了嗎?”唐植桐略微有些不理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