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鴨綠江的水也能喝嘍?”唐植桐接著問道。
“應該能吧?夏天放筏,不少師傅渴了都是直接趴下喝,離鴨綠江不遠,應該差彆不大。”唐鋼想了一下,回道。
“青山綠水果然是金山銀山啊,現在四九城護城河的水已經臭了,沒法喝,喝井水的都少。”唐植桐聽後,心裡安定不少,看來自己收的冰可以回家做冰沙了。
倆人聊著天,一缸水就見了底。
一缸能盛多少水是有數的,離完工還差得遠,唐植桐不好在這種小事上作弊,打著火把去跟唐鋼挑水。
唐鋼不願讓唐植桐乾活,所以唐植桐負責打火把,唐鋼打水。
來來回回幾趟,水井旁邊有戶人家露出個人頭來:“誰啊?大晚上的。”
“丁場長,我,唐鋼。家裡沒水了,出來打兩桶水。”唐鋼認出了是誰,樂嗬嗬的回應道。
“哦,鋼子啊,路挺滑,擔水注意著點。”對方說完,點點頭,縮了回去,關上了門。
走過夜路的都清楚,光源離著誰近,就能看清楚誰。
唐植桐沒看清對麵模樣,不過總覺得對方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長一點。
不過,對方撤回的迅速,唐植桐也沒多想。
擔了幾桶水,哥倆繼續凍魚,唐文邦發現豬頭、下水處理的很乾淨,甚至沒化凍,直接開煮。
至於板油,他在翻麻袋的時候看到了,放到了西屋,本來是沒打算給板油錢的,但板油屬實是多了些。
有過殺年豬體驗的小夥伴可能清楚,這是一件大事,說徹夜不眠有點誇張,但熱熱鬨鬨慶祝大半天還是有的。
儘管唐家沒有年豬可殺,但今晚依舊是值得期待的。
唐鋼、唐植桐兄弟倆凍完魚,將唐婷那份扛進西屋,進屋陪著唐文邦煮豬頭肉。
唐文邦投完料,指揮著唐鋼往爐灶裡遞柴,自己則再次跟唐植桐說著做豬頭肉的技巧、火候等等。
雖然第一次來已經說過一次,但唐植桐這次依舊在一旁邊聽的認真,權當陪大伯嘮嗑了。
就在豬頭肉馬上出鍋的時候,外麵傳來了狗吠聲,接著就是敲門。
“唉,大晚上的,誰啊?”唐文邦看看鍋裡的豬頭肉,歎了口氣,還是開了門。
唐植桐和唐鋼對視一眼,唐植桐是確信不會有人聞著味來的,畢竟自己一直開掛拿著味的。
唐鋼則瞅了眼門外,悄聲說道:“可能是丁場長,他精明著呢。”
說話的功夫,外麵的兩條獵狗熄了火,沒過一分鐘,丁場長樂嗬嗬的進了門,像是在跟唐鋼、唐植桐解釋,開口道:“今晚肚子不舒服,解手的工夫見外麵有光,看你倆打水,我就知道家裡有好事。”
唐鋼、唐植桐見丁場長進來,都站了起來,還沒回話,唐文邦就進了門。
“你說你來就來吧,還拿什麼酒?”唐文邦由於關門,在丁場長後麵進屋,手裡拿著一瓶酒,腋下夾著一瓶。
“打秋風嘛,不拿點東西,我可不好意思開口。”丁場長一點都不見外,回完唐文邦的話,又盯著唐植桐問道:“這一定是小唐同誌吧?”
“丁場長好,我是唐植桐。”唐植桐拍拍手上的灰,朝丁場長伸出了手。
“哈哈哈,剛才我一看,猜著就是你,這身衣服真趁人,精神,不愧是四九城出來的小夥子。”丁場長一點都不見外,就跟自己的主場似的,臉上笑眯眯的跟唐植桐握手。
“行了,進裡屋說吧。”唐文邦主動打斷了丁場長的客套,吩咐老伴:“切盤腸,再把心、肝切一盤,這些熟了。”
唐植桐是真不想進裡屋,但知道丁場長今天是衝著自己來的,不能把大伯自己一個人扔這,隻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哎呀,老唐,你這捂的夠嚴實的,我在外麵愣是一點味都沒聞出來。”丁場長一點都沒客氣,脫了鞋子上炕,進屋聞到肉味,口水都咽了好幾次了。
“有福之人不用忙,沒聞到這不也吃上了嗎?”唐文邦沒客氣,將炕桌放好,從旁邊薅過幾個茶杯,將丁場長帶來的鳳城老窖朝小哥倆遞了過來,示意開酒倒酒。
“大伯,我來。”唐植伸手就要接。
“你坐著,讓你哥來。”唐文邦搖搖頭,將酒瓶遞給了唐鋼。
“哎呀,小唐啊,去年就聽說唐大哥在四九城尋到親了,聽說你還給協調了臥鋪,年輕人不光一表人才,還有孝心,我打心眼裡替唐大哥高興!來,咱爺倆是頭一回見,乾一個,就算認識了!”丁場長說完,也不跟唐植桐碰杯,端起來一氣乾了。
唐植桐在一旁都看麻了,這是什麼風格?
“老丁,你這是乾什麼?你酒量又不行,悠著點。”唐文邦在一旁勸道。
“哎~唐大哥,我見到小唐高興!咱林場還沒出過這麼出息的人呢,哦,小唐你不是咱林場的職工,但你大伯和姑姑在這,沾親帶故,也算半個咱林場的人吧?”丁場長打個酒嗝,問道。
“算!我扛過咱林場的槍,就算咱林場的人。丁場長,你吃口菜壓壓。”唐植桐沒喝,接過大娘遞過來的菜盤和筷子,分發了一下,讓道。
“哎~這話我愛聽,小唐啊,你不光會說話,槍法也是一頂一的好啊,咱林場都傳遍了,前些日子你和鋼子打到一頭野豬。”丁場長沒吃菜,繼續誇著唐植桐。
“嗐,那是我大哥打的,我就湊個數。”唐植桐心想,坐臥鋪的事情可能是蘇念斌傳出去的,這打野豬的事估計是後來進山的那些人傳的吧?
“哎呀~我發現你優點又多了一個,謙虛!”丁場長繼續變著法的誇唐植桐,此時酒已上臉,有些紅,笑笑繼續套近乎:“年初的時候,唐大哥跟我說你那邊用木料,木料夠了嗎?還缺的話,你儘管開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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