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張揚完全相反,樓聽許穩步走上擂台,眉如遠山,寒眸淬雪,清冷自持的樣子和他形成鮮明對比,整個人的氣息也更加沉穩內斂。
儘管眾弟子對樓聽許的呼聲明顯高過秦承炎,但她也仍舊沒什麼表情,對此無動於衷。
漆震林坐在看台上,眉頭緊鎖。
這個樓聽許分明是元嬰後期的氣息,前幾場他忙於宗門事務沒有來看,今天是涉及到兩個弟子的比試,所以才抽空前來。
再者,觀她氣息,似乎並不那麼值得輕視,難道秦承炎還有自己不知的秘寶?
秦承炎見眾人的追捧調轉方向,惱火地瞪著樓聽許
“樓師妹,實不相瞞,今日,我並非隻當你是單純的八宗會武的對手。更是為當年殺害我師父的仇人弟子!”
此言一出,在場皆驚。
漆震林瞳孔微眯,十分滿意秦承炎的表現——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主動說出這件事,就會給其它人施加一份義憤填膺。
試想這可是滅師之仇!就算比試過程中,秦承炎用些極端的招法,旁人也能理解,不會對秦承炎的做法有什麼微詞。
而樓聽許被率先發難,即使辯解,沒有證據的爭辯,也會讓人以為她是在狡辯。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哪兒來的證據呢?
樓聽許聽出他的身份,月湧出鞘,直指秦承炎麵門。
她本就不是會解釋的性格,口說無憑,就算她和秦承炎坐在這兒說上三天三夜,沒有證據,還是能言善辯者會被大眾相信。
她顯然不是那個能言善辯的人。
“你既是為他報仇,那便無需多言。”
秦承炎眯起眼睛“樓師妹,我希望你可以有一個最起碼的懺悔態度。不然我若真的痛心過度,可不會憐香惜玉!”
他雖然這麼說,但已經緩緩把背上的寂日刀取了下來。
樓聽許看穿他的虛偽,不假辭色“你若要比,便無需多費口舌。”
她還記得折瀾叫她教訓教訓這個人的話,因此已經開始蓄勢撫劍吟。
秦承炎感受到她劍上刺眼的白芒,不敢怠慢,使出昨天的火焰囚籠,試圖將樓聽許困住。
區區一個囚籠,樓聽許撫劍吟一出,囚籠的火焰還未攀附到頂端徹底合攏,就被擊穿,變成飛灰消失在她身邊。
秦承炎大驚,忙躍向半空,但動作慢了些,衣袍被穿了一個整齊的洞,剛剛站立的位置更是直接被洞穿!
這恐怖的穿透力讓秦承炎頭皮發麻,但樓聽許已經繃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殺到近前,他冷哼一聲,也乾脆以刀接住!
兩人一個刀修一個劍修,剛猛和飄逸的對決簡直非同一般的精彩,紅與白的光芒隨著兩人的兵刃不斷相撞,接連對抗幾十個回合仍舊不分勝負。
不過那是在外人看來的,實則身處戰圈中心的秦承炎知道,若再要這樣光拚刀法,他必會一敗塗地!
這個樓聽許,不但修為強橫,怎麼這劍招也是神出鬼沒?
他心念微動,九極火霎時包繞整個刀身,灼熱的溫度曾逼退許多對手,但樓聽許並未退開,似乎那火焰對她不能造成任何影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