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正好,湖色平波,小山疊翠,原本就稀奇的太湖石被人精心侍弄過後更顯奇麗。
一牆之隔的裁月院卻不平靜。
趙妨玉一穿過來就發現自己好像要死了!
原主年紀不大,也就四五歲的模樣,這樣小的孩子發燒高熱,燒暈過去幾回了居然沒人去請大夫?!
趙妨玉的死因是心率衰竭,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走的很突然,但是早有預料,所以也沒那麼不能接受,父母和遺產都安排好了,算得上儘人事聽天命。
誰能想到她居然能有重生的機遇!
她運氣很好,但不完全好。
重生了,似乎還是生在富貴人家,這小丫頭身邊有丫鬟服侍,但奇怪的就是明明生在富貴人家,還養在自己母親身邊,孩子都病成這樣卻沒人來請大夫?
一身月白配鬆石綠襖裙的婦人,梳著家常發髻,頭上也戴了兩件首飾,不名貴,但看著也不便宜。
紅唇一啟“我兒命苦,怎麼偏生惹了國公府的小姐?”
“還是大夫人的娘家人,這可怎麼敢驚動她們?”
趙妨玉氣的想翻個白眼,合著不是不能請大夫,是這個姨娘怕惹事,所以根本沒去請大夫!
又一次從昏睡中醒來,趙妨玉感覺腦子都要轉不動了,眼看剛才坐在床邊哭訴的姨娘不在,連忙喊在床邊打瞌睡的小丫鬟去請大夫。
“可姨娘說,讓姑娘忍一忍,這回姑娘惹的是國公府的嫡小姐,來頭大著呢。”
“如若驚動了大夫人,到時候等人走了,姑娘和姨娘都沒有好果子吃。”
小丫鬟年紀也不大,被趙妨玉嚇唬兩聲就趕緊去請了大夫。
趙妨玉躺在床上兩眼直直的看著床板,慢慢梳理原主的記憶。
很快大夫就來了,跟著大夫來的還有一位穿靛藍衣衫戴足金彩寶首飾的婦人。
夫人前仆後傭,開路的捧盒子的,呼啦啦進來一串人。
一進門大夫就先給趙妨玉試了額溫“姑娘熱的厲害,若是按小丫頭說的那樣,燒了一日,恐怕危險。”
衣衫華麗的婦人蹙眉,語氣嚴厲“怎麼拖到現在才請大夫?耽誤了四丫頭,你拿什麼賠?”
錢娘子,也就是之前在趙妨玉麵前哭訴的姨娘撲通一聲跪下,連說是怕打擾了大夫人雅興。
“大夫人難得見一回娘家人,妾身想著,國公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家家間的玩笑,小災小病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回這樣嚴重……”
大夫人氣的站起來,親自打了錢娘子一耳光!
“國公府的小姐尊貴,我們家的姑娘難道就是泥巴?”
“小孩子間的玩笑,落水也不過請個大夫的事,讓你這蠢貨延誤,好好的姑娘也給耽誤了!”
周圍的丫鬟噤若寒蟬,隻有錢娘子的隱隱哭泣回蕩在院子裡。
府醫從藥箱裡掏出一袋銀針,跟大夫人請示“四娘子病情嚴重,這麼小的孩子本是不好動針的,但此時不動針……怕是往後會留下癡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