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一瞬間雞毛鬼叫“趙姑娘怎麼這樣命苦,一個個的都上趕著禍禍她!”
裴嚴一個巴掌下去,裴德閉嘴。
“你明日去她哪裡看看,還有當初那些傳流言的人,處置的如何了?”
裴德麵色微沉,眼神中透露著恨意“都是江千尺那王八蛋乾的,甚至還順藤摸瓜,查出來些東西。”
說到此處,裴嚴闔上雙眸,再睜開時,眼中已然滿是狠厲。
“江家的人,都不要放過。”
裴德嗯了一聲,裴嚴當夜便睡在值房,第二日一早,裴嚴就噠噠噠奔著茶房去了,腳程快了些,兩人在宮道上遇見。
仿佛是偶然碰見一般,裴德笑嘻嘻的喊姐姐好,趙妨玉想起來什麼一般,看了眼他的手,果然,都是老繭。
“我哪裡有些自製的潤手膏,晚間喊你阿兄來取。”
裴德愣了一瞬,但臉上的喜色掩不住,了悟了趙妨玉的意思,興衝衝的往回跑。
真叫他哥走狗屎運了,趙姑娘竟然願意主動見他哥?
趙妨玉送走裴德,迎上爾清嫉妒到快要發紅的眼睛,淺淺一笑。
“怎麼跟烏眼雞似的,誰惹你了?”
趙妨玉手腳輕快的將茶壺裡的水換過一遍,爾清站在邊上看著,眼淚盈滿眼眶。
“你明知道我喜歡裴大人!”
趙妨玉頭也不回,聽出她話裡的怨氣,不由笑了兩聲“怎麼,你和裴大人定親了?”
爾清的眼淚瞬間流出來!
“你……你……你放屁!”
氣急了,爾清一時間脫口而出了母親常年說的話,罵完這一句,她自己也被嚇得不輕。
趙妨玉沒什麼反應,置若罔聞“你若是喜歡,便去爭去搶,我與你不過同在茶房做事,又不是你娘老子,憑什麼讓著你聽著你?”
大概是大敵當前,趙妨玉難得的鬆弛。
爾清氣的跺腳,在原地罵趙妨玉不要臉。
裴嚴就在外麵聽著,聽著兩人說著關於他的話。
爾清說不過趙妨玉,氣的從屋子裡跑出來,迎麵撞上裴嚴,麵色緋紅一瞬,但見對方看也不看自己飛速退開,臉色又瞬間煞白,氣的再度跑開。
趙妨玉在屋子裡,外麵日光正好,裴德一身錦衣衛的服製。
他不好進茶房,便在外間站著看她,趙妨玉忙完手上的差事,才走到他身邊去問他怎麼來的這樣快。
沒記錯的話,她與裴德說的是晚間。
“怕你有事,”
裴嚴說話時,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趙妨玉。
趙妨玉的處境他知道,趙妨玉找他的心思他也猜得出。
但究竟是否要讓她這般輕易如願?
裴嚴也不知道。
趙妨玉從小荷包中取出來一罐梅花膏“當初還未曾謝裴大人搭救之恩,這是潤儀自己做的,緩解冬日乾燥。”
梅花的香味從她身上傳來,他似乎一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胖的小瓷罐兒不過兩枚銅錢大,但在她手中,也顯得瑩潤可愛。
趙妨玉臉上落下一片日光,越發顯得她白皙。
明眸如水,亮晶晶的看向他時,裴嚴心中似乎有一處被狠狠錘了幾下,破開一個洞,從外而內,源源不斷的流進溫熱泉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