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壁點頭“喜歡,看笑了。”
“沒有特彆驚喜?”
懸壁回憶一番,發現趙妨玉確實沒有特彆驚喜的模樣,便如實說道“趙姑娘高興,看了好一會兒,但隻是笑了笑。沒有什麼過激反應。”
周擎鶴忍不住發愁,看來趙家還是太有銀子了。
改明兒還得再去一趟宗親府。
周擎鶴賺錢的心思前所未有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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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生辰宴,離趙妨玉及笄的日子便正正好隻剩下一年。
梅占徽來過趙家幾回,不曾來後宅,隻是去外書房尋趙憫山問一些往年戶部的事情。
趙妨玉不知道,但她能察覺出近來的生意不打退。
尤其是江南那邊的鋪子,進項越發少了。
從前江南的鋪子能占分紅銀子的一半,多時一月能給幾千兩銀子的利來,如今送來的銀子少了不少,花材也難收,甚至到了根本收不上來的地步。
趙妨玉原先還以為是江南有人也琢磨出了製作香露的手藝,賣給當地大族,大族特意來搶占生意。
誰知細細問下來才發現,竟然不是這個原因。
從江南來的掌櫃的麵露難色“之前黃河改道,城郊養花的莊子被難民衝了,遭殃的不隻是我們一家,周圍的莊子都叫那些人給洗劫了。”
“如今那些人還在城郊流竄,原先沒遭殃的人家也遭了災,這才不好收花。”
“也不僅是江南,江南周邊都叫那些災民流竄過境,他們原先住的地方叫大水淹了,朝廷下了旨意,一村分攤一些,說是村中有現成空置居所的,便給重新落戶籍,但那些人硬是不去。”
“日日在周邊裡竄,有時還會搶奪過路人手中的財物,這些人居無定所,四處流竄,抓也抓不住,留也不願留,府衙也頭疼。”
趙妨玉了解一番,便送掌櫃的回去。
“此番不是問罪,不過是詢問一番。”
春芍給掌櫃的看茶,趙妨玉接著問出心中疑惑。
她記得江南是梅占徽去的,難道梅占徽沒處理好江南的災情?
“難道當初去江南的欽差沒能處置好?”
掌櫃的歎了口氣,搖搖頭“這倒不是,欽差大人忙前忙後,這些災民也都安分了些時日,但等欽差大人走了,這些災民便又亂了起來。”
“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想當佃戶農戶,反而日日懶散在管道上當乞丐,一家老小一道,看到馬車便要攔路,不給銀子不罷休,給了銀子還要更多,鬨得來江南的鏢局都要加錢。”
“欽差大人來時,安排的好好的,周圍的村子,村村都有空置老舊的屋子,修一修掃一掃就能住,不要錢的給他們,也有人家願意賣自己的屋子,但有些災民就是不落戶,日日去領朝廷放的粥……朝廷的以工代賑他們也不去,就靠那一碗碗餓不死人的稀粥過活。”
趙妨玉明白了,這些人嘗過了甜頭,便不想再過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一個兩個還好,多了便在難民中行成一股風氣。
這風氣久不除去,恐怕江南附近要生出山匪水匪來。
輕鬆日子過久了,久到趙妨玉都要忘記,這是一個與宋朝相似的朝代。
如果大梁最後當真落到與宋朝一樣的結局……趙妨玉不敢想自己的未來。
當即便攤開紙張,琢磨著讓手裡的銀子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