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公布的消息,孟言疆在邊疆出生入死,功勞都被三皇子搶走,丹妃明裡暗裡上了不少眼藥,如今陛下已許久不去貴妃宮中。”
趙妨玉沉默著,腦子轉的飛快,一會兒夏日宴,一會兒番邦進京,一會兒又是孟言疆。
孟言疆回京的利弊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又覺得好笑。
她真是魔怔了,一天天看誰都是算計,如今連孟言疆都敢擺弄了。
此時孟言疆回京,顯然是弊大於利,本朝武將有異族血脈,無論如何,看著也不是能執掌兵權的人選。
武將不掌兵權,這條路與不走,沒有多大區彆,除非孟言疆肯舍棄臉麵,進北鎮撫司,或許還有一條出路。
但錦衣衛這樣要緊的地方,也不會要異族,所以即便孟言疆再出眾,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不能長久。
趙妨玉思來想去,決定將路子變一變。
“楊家那邊,可搜查到什麼罪證?”
楊家的罪證不止他們一家在搜查,背地裡還有無數想要扳倒楊家的人在其中和稀泥攪混水。
如今更是追查數日,連個頭緒也無。
並非是楊家一家沒有破綻,而是整個楊氏一族,消息都少得可憐,僅有的一點,還是漕幫的兄弟派了個人混進去半個月才查出來的。
周擎鶴坦然且光棍“沒查到。”
“不必著急。”
“沒有破綻,給他捅出來一個就有了。”
趙妨玉無言,滿朝文武,連禦史台那群拿著琉璃鏡片到處搜查之人都沒尋見楊家的把柄,哪裡是她們日,七八日便能找出來的?
真找出來了,她們也不敢信,來的太輕易,反而不敢相信與珍惜。
周擎鶴反手抽出了抽空去了一趟宗正寺,次日那人就翻了口供。
也不知周擎鶴說了什麼,反正周擎鶴羅列了一大堆罪名,直接把我要乾楊家寫在臉上。
周擎鶴一向紈絝,表現的也是讓人直白,也是叫人放心。
皇帝也曾懷疑過,周擎鶴到底是是演的,還是真心。
錢江平笑嗬嗬送了杯茶上去,勸皇帝安心“陛下,無風不起浪,二殿是您看著長大的,他如何您心中還不是門兒清?”
周擎鶴確實還算不錯,隻可惜,皇帝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但錢江平送上來的茶還是吃了。
“喊貴妃去給老三挑幾個美人。她這個做母妃的都不上心,難道還指望楊家替她操心?”
楊家的錯在皇帝的有意施為下,一直留中不發,周擎鶴三不五時便要上奏參楊家一本,不對付的意思顯而易見。
趙妨玉聽聞了這些消息,半點也不擔心。
神像上有了汙點,百姓會推倒神像,但一個滿身都是破綻的人,反而叫人無從下手。
周擎鶴最多德行有愧,但身為皇子,即便德行有愧,但不曾釀成大錯,人命官司一樣不沾,滾刀肉一般,叫人拿不到致命處。
局麵就這般一直僵持著,宛如一把剪刀,兩相對峙。
趙妨玉的手停在一朵花上遲遲不落,趙妨玉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宋潤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