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她看到他,知道他外麵有人,她的心裡還會如刀割一般的疼。
哪怕是半個月前,見到他,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她的心裡還是酸楚的。
結果,現在再看他,消瘦,雙眼布滿紅血絲,他的臉上是痛苦卻又隱忍的神情,她竟然覺得心裡很輕鬆。
“公主,你,你怎麼來了?”上官驚鴻顫聲問道,問完,沒等到瀟鑰的回答,他立刻又道:“我,我沒事,隻是傷在腿上,想著不能驚動了你和曦兒,便在這彆院中待著,我沒事的,玥兒,你彆擔心,為夫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傷的重嗎?讓本宮來看看!”瀟鑰走過去,要掀開被子。
“不,不用!”上官驚鴻立刻往床裡麵避讓,便是這一避讓,疼的他臉色鐵青。
“不要!”一旁,胡氏也立刻上前阻止,她擋在床邊,道:“公主,你金枝玉葉的,可見不得那傷,鴻兒傷在大腿上麵,傷口也蠻大,血淋淋的,回頭該嚇著你了。”
“要不,我這幾日來照顧相公吧,或者,讓冬菊來!”瀟鑰說道。
“不,不用!”胡氏趕緊搖頭:“公主您才出月子,小郡主又要人帶,你照顧好小郡主和自己才是,這裡不用管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見外了!”
“相公傷的這麼重,本宮讓溫煦來看看也行!”瀟鑰說著,繼續抬步上前。
“不,不用,真的不用了,玥兒,為夫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上官驚鴻看著瀟鑰走近,他下意識的又是往床裡麵一挪:“嗷……”
一聲慘呼,嚇得胡氏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胡氏的臉上那白色的布巾已經換掉了,不過,還是裹著紗巾,隻露出兩個眼睛來,那雙眼睛,陰鶩又慌張,估計她一晚上也沒睡,看著就像是淬了毒的蛤蟆一般。
“相公,怎麼了?到底傷哪裡啊?大夫呢,冬菊,趕緊著人去宮裡頭把溫煦給喊來!”瀟鑰轉頭道。
“不,不用,沒事,真的沒事,就是皮肉的傷,燒傷的,挺難看的,玥兒,為夫真的沒事,隻是怕你看到傷口,回頭嫌棄為夫了!”上官驚鴻說話的時候,都已經疼出了眼淚來了。
瀟鑰本來伸手去掀被子的,看上官驚鴻滿臉通紅,痛苦不堪,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的模樣,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直起身來。
“夫君,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嫌棄你醜的。”瀟鑰說道。
「渣爹傷的不輕啊!」若曦寶寶吸了吸小鼻子,心情大好:「咦,明明都所以有傷之人,為什麼藥材裡麵都有辛辣子,傷口碰上了,不得疼的更厲害?」
瀟鑰聽得女兒心聲,她更確定,八成是太醫院那邊動了手腳。
辛辣子,是一種專門輔助收縮血管的藥材。
一般傷口腐爛的時候,若是挖了腐肉之後,便可用這辛辣子刺激傷口,讓傷口附近的血管瞬間壞死,之後再不出血發炎。
隻是,這種東西若是用在新鮮的傷口上,是要疼暈過去的。
看上官驚鴻這樣子,胡氏知道,八成是太醫院給她用來敷傷口的藥材,她拿來給狗男人用了。
正好,正好,疼死他算了!
“公主,你先回去吧,小郡主估計也餓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照顧小郡主吧,鴻兒這裡有我呢!”胡氏趕緊說道。
“那行,那就多辛苦婆母了!”瀟鑰說完,邊往外走,邊道:“若是相公嚴重的話,還是找宮中太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