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在米糊之間,被人塞了兩次丹藥,入口便是滿嘴馨香的丹藥,但是,他已經痛的分不清什麼了,所以,丹藥入口,他便又昏睡了過去。
連著三天,朱公公覺的自己仿佛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他從爛草堆裡麵爬起來,看著四周圍的情景,他恍如做了一個夢。
夢裡麵,血腥而痛苦,他想死,但是,卻又怕死。
一碗粥湯,倒也不是餿的,隻是沒什麼米粒。
“吃吧,吃完了好上路!”獄卒的聲音,猶如催命的牛頭馬麵一般,讓朱公公全身一怔。
“上路?”朱公公瞪大眼睛看著那粥湯,就好像,這粥湯裡麵能被他一眼看穿是淬了劇毒的。
獄卒沒有搭理他,而是轉身走了。
“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見麗妃娘娘,我要見太後!”朱公公突然喃喃道。
“麗妃娘娘怎麼會有空見你?”一道聲音響起,隨即,便是一聲歎息。
朱公公抬頭,便見著又是一個身穿白衣的長發女子,他依舊看不清容貌。
地牢黑魆魆的,不管是白天黑夜,不點燭火,基本上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所以,此事的朱公公壓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是天黑著,還是天亮著。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梅香,你裝神弄鬼!”朱公公看著女人,說道。
“我當然不是梅香了,梅香姐姐早就死了,死在了池塘裡麵,是被你逼的,你生生的咬了她胳膊上的肉,你還用刀子在她大腿上挖了一塊肉,說是最疼之處的肉最嫩,梅香姐姐是受不了了,寧願死,也不願意苟活著!”女人說道。
“你到底是誰,是誰?”朱公公幾乎是撲到柵欄上,他朝著白衣女子喊道。
“我是小紅啊,你看看我,身上還是臟臟的,你不是把我葬在那牡丹花下了麼,你說要拿我做花肥,你做到了,我在那泥土下麵多臟啊,朱公公!”女人慢慢走近來。
“不,不,你不是小紅,牡丹花下的不叫小紅,牡丹花下的才是梅香,你不是,你到底是誰?你是翠果,還是桂花!”
“你肯定是翠果,隻有翠果才知道牡丹花下的事情,我那日威脅你我說出來的,桂花並不知道!”
朱公公已經徹底的歇斯底裡了,他抱著欄杆喊著,他的下半身已經癱瘓,他隻能拖著雙腿朝前撲過來。
“是嗎?你如何威脅翠果的?”女人蹲下身子,撩起長發來。
“你不是翠果,你是誰?”朱公公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
“我是太醫院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會說出多少來!”女人說著,聲音變得低沉:“老大吩咐了,如果你說出來了,就讓你再去洗個澡!”
“老大……嗬,我不說,他就能讓我活著?”朱公公冷笑一聲,道:“他倒是不用承受這些痛楚,他倒是不用管什麼浴池還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那些女人的手段嗎?麗妃她是西嶽邊境的野人,她手段野蠻,她殘忍至極,她壓根就不是人啊!”
麗妃其實長相清純靈動,她功夫是好,但是若不說話的時候,站在那兒,便是一個文縐縐的女子。
若是動起來,那便是能讓人心驚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