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劍最聽聞夫人的話,且聞夫人剛剛生完孩子,自己又剛剛代父行商歸來,許久未與聞哲夫婦相見,一聽到聞夫人叫自己,便坐到聞夫人床邊,咧著嘴笑的像個小傻子。
“站起來轉幾圈,讓娘親仔細瞧瞧我兒。”聞夫人見著周小劍就開心,雖然不是她親生,卻視如己出,十八年來一直對他極其寵愛,見不得他受一丁點委屈吃一丁點苦,即便是藍背傳授周小劍武藝,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可讓他紮馬步、打木人樁等等吃苦受累的事。
搞的藍背就很痛苦,練武這些最基本的紮馬步、打木人樁都不讓做,那還如何練?所以剛開始就隻丟給了周小劍一本極為普通的《斷掌掌》法讓他沒事就練著玩。周小劍也確實聽話,說是練著玩,就真是練著玩,練了幾年,雖然招式都練透了,但都是花架子,隻能用蠻力,無法發揮這套斷掌掌法的實際威力。
不過周小劍也還懂事,嘴上答應著聞夫人不去紮馬步、打木要樁,背地裡卻讓藍背一樣不落的教自己,雖然也是三打魚兩天曬網,但還是有一些基礎。尤其是藍背那一手精美絕倫的槍法,周小劍學的是青出於藍而平於藍。
“劍兒若是練些正氣,不出一年,這槍法耍的便在我之上了。當真是前途無量。”這是藍背與聞哲私下說的,能得到藍背這樣的肯定,聞哲是打心裡一萬個開心。隻是將來周小劍是要接手聞商,不需要練正氣,有些力氣,會些武功便可以。
畢竟行商講的是人情世故,是巧言令色,是見機行事,不是打打殺殺的你死我活。
周小劍笑嘻嘻的站起來,故意站到聞哲身邊,屁股朝聞哲一撅,把他拱開,還朝聞哲擺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原地慢慢轉了幾圈,然後嘿嘿笑道“娘,看吧,沒一點事。連衣服都完好無損,隻是沾染了些灰塵。厲害吧?”
聞夫人樂的眯起雙眼,連連點頭道“嗯,是是是。我兒出息了,能代父行商了。以後就是周大掌櫃了。等會換了去買塊上好的麵料,娘給你做身新的。”
“那肯定啊。也不看看我娘是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聞大掌櫃的夫人。”周小劍說著朝聞哲瞥了一眼,見聞哲想笑又強忍著,忙笑嘻嘻的伸手把聞哲拉過來,讓他坐到聞夫人身邊,收斂笑容,嚴肅道“以後請叫我周小掌櫃,聞大掌櫃。”
“彆鬨了,等會跟我去書房說說這次行商的事。”聞哲也一臉嚴肅,周小劍這次行商比計劃回府的時間晚了足足十天。這讓原本就精神有些不太好的聞夫人頗為擔心著急,聞哲雖然也有些擔心,但心想周小劍已經長大成人,又有藍背在身邊,不會出什麼意外,也是該經曆些磨難困苦了,隻是為了讓聞夫人靜心生子,隻得天天派人沿路打探消息,並且虛報一些商隊安然無恙的情報回來給聞夫人聽,以安其心。
聞哲的話提醒了聞夫人,也提醒了周小劍。聞夫人剛要責備周小劍讓自己擔心,周小劍卻突然示意聞夫人不要說話,還神秘兮兮伸長脖子朝門口看了一眼,似是怕人看到,然後從緊貼胸前背著的包袱裡摸了半天,摸出一塊用麻布包裹的圓球狀東西,遞到聞哲夫婦二人麵前,小心翼翼的低聲道“爹娘,猜猜這是什麼?”
雖然圓球狀東西是用麻布包裹,但卻掩蓋不住那一層耀眼的金光。
聞哲夫婦相互對視一眼,不知周小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還是聞夫人先開口,道“看這形狀,想必是什麼靈丹妙藥。”
聞哲卻不說話,神情凝重,皺著眉頭看向周小劍,等周小劍揭開謎底。
周小劍連連點頭,朝聞夫人豎起大拇指,嘖嘖道“還是聞大掌櫃夫人有見識,比起聞大掌櫃要厲害的多。”又轉頭朝聞哲歎了口氣,搖頭道“還大掌櫃呢,這都猜不到。唉。”
“彆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聞哲嚴肅問道,其實他心中已經大致猜到了,隻是不太敢確定。
周小劍又朝聞夫人豎起食指,示意禁聲,道“注意看了,啊。”然後慢慢一層層打開麻布,露出一顆直徑足有一寸的金色小圓球。小圓球發著耀眼的金色光芒,熒若刺眼,極是討人喜歡。在小圓球的正中心,一片玉白色的橢圓形樹葉靜靜的躺在那裡,新鮮好似還在樹上一般,惟妙惟肖。
金色小圓球裡的這片樹葉靜看起來是沒有點特彆之外。但當周小劍將它放在手心,緩緩將金色小圓球轉動起來時,那片樹葉的神奇之處便展現出來了。
不管周小劍如何轉動金色小圓球,圓球中的那片樹葉的葉柄與葉尖始終不變,不論你從哪個方向、角度看,它的葉尖所指的方向始終是你的眼睛。
即便是多人同時觀看它,它的葉尖所指方向也是始終對著看它的人的眼睛。
聞夫人驚訝的險些叫出聲來,聞哲卻反應平平,確實是他心中猜的那樣。
周小劍喜形於色的將金色小球放在掌心,繼續慢慢轉動,賞心悅目的欣賞著這顆曠世珍寶。金色小圓球中的橢圓形玉白色樹葉好像懸空在圓球中,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顆實心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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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葉金珠。
即便是正常大小的玉葉金珠都很罕見,如此一顆足有一寸大的玉葉金珠就更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