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麵對的隻是巨獸,不是真宗門那些的高手,但分秋的實力周小劍是親眼見過的。它們的一口咬下去雖然不會像聞箬、聞啟那樣讓人中毒而死,但隻要它們也想讓對方死,可比聞箬、聞啟還要快。
一直趴在另一個石墩上的明清也被分秋如雷般的吼叫聲喚醒,睜開比燈籠還大的眼睛,有些迷糊的朝分秋與周小劍他們看一眼,然後又朝其他人望去。似乎發現有熱鬨可瞧,惺忪朦朧的眼睛突然綻放出光彩,然後起身便一個猛紮如跳水一樣從遠的王山、申立、聞箬三人頭頂掠過,巨大的身形在空中好像一片巨大的雲朵遮住了半邊天。
落到聞箬、王山、申立三人的身後,四足落地時巨腳產生的巨大衝力在黃沙中留下四個巨大在的坑。驚嚇的王山、申立二人心轉身朝東門府的大門的方向退去,但退了幾步發現,分秋也在身後。兩頭巨大的獅子產生的壓迫感迎麵而來,王山嚇的腿都哆嗦了起來,嘴裡顫顫巍巍的道“這這、東門府裡不是隻有紅毛血熊嗎?”
“分秋,明清。不要鬨啊。都是自己人。”周小劍見明清也來湊熱鬨,不自覺的鬆開拉住聞啟的手,雙手呈一字形一前一後的朝著明清、分秋兩頭巨獅做止步的動作。隻是這一鬆手,卻讓聞啟沒了束縛,從周小劍身邊麻溜的跑開了。急的周小劍大喊“啟兒,你又要乾嘛?快回來。”
周小劍擔心的要死,聞啟卻沒當回事,蹦蹦跳跳的又跑到了分秋麵前。周小劍啐了口痰,埋怨道“這個馬什,送到叉河城不好嗎?”眼看著聞啟已經到了分秋的巨嘴下邊,便又要衝過去拉聞啟。但還沒等周小劍起步,聞啟便奮力跳起來,伸長著手去抓垂著腦袋的分秋的胡須。
如此侮辱的挑釁行為已經夠糟了,而更糟的是聞啟跳起來的那一瞬間,分秋好像是很配合他的把頭一低,剛好讓聞啟抓到它嘴邊的胡子。雖然聞啟已經是十五六歲少年的身材,但卻也隻有一米七左右,與龐然巨獸分秋還差好幾米高,何況分秋的腦袋所在的高度更加是聞啟望塵莫及的。雖然聞啟確實奮力跳起來伸著手去抓,但如果沒有分秋恰到好處的低下頭,聞啟是無論如何都碰不到分秋。
所以周小劍把這個事歸咎到了分秋身上,這就是分秋故意碰瓷找借口欺負聞啟。所有的結果都如周小劍猜的那樣,聞啟抓住了分秋的幾根胡須,還不肯放手,疼的分秋揚起頭,把聞啟吊在空中。然後便開始用力甩頭,想把聞啟甩下來。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要麼被甩下來,要麼自己鬆手。但聞啟不是一般人,他是怪。分秋越這樣甩,他越開心,覺得一隻手抓不穩,便用兩隻手抓著。
得虧分秋的胡須結實,不然聞啟早就摔了下來。
聞啟就好像在蕩秋千一樣,牢牢的抓著分秋的一根胡須在空中蕩來蕩去,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反而極為興奮,不斷的喊著“姐姐,你也來玩嗎?比騎馬好玩。”
聞箬則一臉淡定的笑著,也不管跳到身後的明清,搖頭回道“你自己玩,彆摔下來了。”
王山、申立、周境三人早就被明清、分秋嚇的不知所措,根本沒時間管聞啟,隻有周小劍心裡還記著聞啟的安危,東張西望的想法子引讓分秋的情緒冷靜下來。然而分秋越是用力摔,聞啟扯著的那根胡須就越疼,剛開始還隻是小碎步的走,現在卻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起來,齜牙的發出“嗯嗯”聲,嘴邊上的肉微微皺起來抖動,斜著著眼睛努力看聞啟,但因獨特的相貌隻能隱隱看到聞啟的騰空亂動的腿。
突然分秋張開巨嘴朝前大吼,明清聽到分秋這般吼叫,也回應的大吼一聲,然後朝分秋衝了過來,分秋立刻將嘴合著,而明清則張著嘴朝分秋的嘴咬到嘴中。周小劍這才反應過來,分秋是想讓明清以這種方式把聞啟吞掉。但等周小劍明白過來時,明清已經把分秋的嘴輕輕的咬在了嘴裡,聞啟自然也在他的嘴中。
“啟兒。啟兒。”周小劍慌亂裡也管不了明清、分秋會不會咬自己,借著自己的正氣沒有掉鏈子,幾個衝刺騰空而起,想學曾江朋那樣停在空中,但自己終究是沒有達到曾江朋的水平,高高的飛身而起還沒有觸及到明清的下巴,便又落在了地上。
正當他要再次助跑衝刺飛身而起時,東門府西大門的那兩扇大到離譜的門快速打開,趙拾湧率先從大門裡走出來,走到最上麵的那個石階的最前頭時,身體突然朝左側一移,又往後一退,緊跟他身後的東門瑜如仙女突現一躲出現在周小劍眼前。
周小劍隻要一見到東門瑜,便眼神迷離,好像被下了蠱術一樣癡癡的呆在原地。東門瑜今日並沒有帶雨穀出來,而是跟著趙拾湧走出來的。依然沒有精心打扮,隻是簡單的抹了點胭脂。
正當周小劍癡迷於東門瑜的時候,聞啟突然化成蛇身,從明清的嘴中的牙縫裡爬出來,順著它的嘴左拐右彎的呈典型的蛇行從明清的身上爬到它的腳上,再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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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一向鎮定自若的聞箬臉色才突變,驚詫而失神的朝化成蛇身的聞啟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哽咽的喊道“啟弟!”
聞箬的哽咽聲把癡迷東門瑜而忘乎所有的周小劍喚回現實。自從在申立口中得知聞箬、聞啟姐弟的下落後,周小劍心裡最重要的人就是這對姐弟。在與他們姐弟二人重逢團聚後,即便是深夜睡著心裡也裝的是他們姐弟二人。此時雖然一直迷戀東門瑜的盛世容顏,但隻要一聽到聞箬、聞啟的聲音,便立刻清醒。
“啟兒,怎麼了?”周小劍聽到聞箬的聲音,見聞箬已經跑了過來,忙去尋找聞啟。以為聞啟被明清、分秋吞下肚子了。但剛一轉眼便看到一條全身花花綠綠紅紅斑點的隻有周小劍的小指頭那般小的、不到一米長的小蛇在黃沙上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目的地的爬著。卻沒見到聞啟身影。
周小劍隻看了一眼,便從聞箬的神情裡猜到了眼前的這條身上布滿各種顏色斑點看起來怪怪地小蛇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弟弟聞啟。不知它怎麼會突然變成了蛇身,怎麼從明清的口中逃生。但不如何,總算是沒有被明清、分秋吞食。
“明清、分秋。”東門瑜輕聲喊道。
雖然隔了很遠,東門瑜的聲音也很平常,但明清、分秋依然在喧雜聲中聽到東門瑜在喊自己,在轉頭看到東門瑜後,兩頭巨獅立刻安分了下來,像受了委屈一樣,低吼一聲,並緩緩的左右的擺動巨尾不情願的朝大門兩邊的屬於自己的石墩上走。
就在這時,那條花花綠綠白白的小蛇突然昂起頭,在黃沙中快速爬行,好像一條遊魚在水麵上快速遊過,在黃沙上留下一條彎彎曲曲的印痕。
聞啟化成的小蛇居然像迷失在大海裡的小船這突然看到了岸上亮著的燈塔一樣重新找回了方向。而聞啟的方向卻是那兩頭緩緩走向自己領地石墩的巨獅明清、分秋。
“啟兒,回來!”周小劍雖然不知道聞啟要乾嘛,但他看到聞箬哭了起來,就知道事情已經很嚴重了。但聞啟在變回成怪族獸身後,爬行的速度比之前的人身還要快。離它比較近的周小劍都沒追上,便不要說從稍遠一點奔過來的聞箬了。
聞箬依然帶著哭腔追著聞啟的後邊喊他,不停的喊著“啟弟,啟弟。”但聞啟卻像沒聽到一樣,已經追上了走在稍後一點紅色獅子明清。再看時,它已經纏繞著明清的後腿往上爬,看樣子是要爬到它身上去。而明清體型巨大,身上的覆蓋的毛發也又長又厚,輕巧的聞啟在它身上可以忽略不計,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條小蛇正沿著自己的後腿往身上爬。
看到聞啟順著明清的後腿爬到它的身上,周小劍比之前更加擔心起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緊張的站在原地,嘴上默默的祈禱著“啟兒,不要咬它,不要咬它,千萬不要咬它啊。”
周小劍是在擔心明清的安危。他擔心化成小蛇的聞啟會鑽到明清厚厚的毛發裡在明清身上咬上一口。雖然明清身形龐大,可以普通的毒蛇在它身上咬上一口不會致命。但聞啟不是一般的毒蛇,它釋放出來的蛇毒的毒性可比普通的毒蛇的毒性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而周小劍之所以不想聞啟把明清毒死,不僅僅是因為它是東門瑜圈養的,更主要的是,周小劍特彆喜歡東門府的這些巨獸,他不希望它們出事。更不希望它們會在自己兄妹手裡出事。
聞箬哭哭啼啼的跑到周小劍身邊,不再去追聞啟。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周小劍這時卻沒有理她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失控的哭起來。他心裡緊張臉上全是汗,雙眼一直盯著已經悄悄爬到明清背上的聞啟,那條花花綠綠白白的一身斑點的小蛇。
周小劍甚至連聲音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出聲會影響到聞啟的情緒,引起它的不安。但當化成蛇身的聞啟爬到明清背上的脖子處時,它把頭昂的高高的,像前世影視劇裡的蛇因受到外界乾擾或感覺到敵意時,發起防備與做好攻擊的姿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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