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坐起身,她現在腰酸背痛的,腦子卻十分清醒,昨晚發生的一切在腦子裡快速回放了一遍。
“啊......”
徐嘉麵紅耳赤,仿佛全身都燒起來了。
艱難下床、走進衛生間洗漱,徐嘉又回到床邊拿起手機,孟重忍給她發了好多條消息,要她起床後打個電話給他,他安排人給她送飯。
徐嘉乖乖打了電話,孟重忍幾乎是秒接。
“喂,起來了?身體怎麼樣?還不舒服嗎?”
徐嘉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好講話,但是一開口還是讓自己都蒙圈了。
“沒......沒有,咳咳,沒有不舒服。”
她的聲音嘶啞,喉嚨還帶著微微的疼痛感,應該是用嗓過度導致的,徐嘉捂著頭,她的臉再度燒起來,這種感覺不太好呢。
“冰箱裡有蜂蜜,泡杯蜂蜜水喝喝,我讓人再帶點梨,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孟重忍的語氣溫柔,徐嘉笑笑,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我吃什麼都可以。”
掛斷電話後,徐嘉翻看起聊天界麵,楚瀟瀟發了幾條消息,她需要回複一下,對方依舊是擔心賈絮和孟重忍之間的關係,徐嘉不斷安撫她,想要讓她放心。
“嘉嘉,一有事情發生你就要和我說哦,不要瞞著我。”
徐嘉信誓旦旦保證,內心感到十分內疚,她覺得對不起楚瀟瀟,她對自己明明那麼好,可是自己卻對她還有所保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但是她不希望楚瀟瀟因為她而辛苦。
楚瀟瀟愁眉苦臉的,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和你說啊,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這個夢特彆不好,但是夢與現實是相反的,我就覺得沒有什麼,可是一直重複做同一個夢,我真的很擔心啊。”
“嗯?你做了什麼夢?”
徐嘉看著屏幕上的楚瀟瀟,很少看到她滿麵愁容,看樣子這個夢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徐嘉也有些擔心了。
楚瀟瀟看著徐嘉,說:“嘉嘉啊,就是我夢到你出了車禍,我卻還在國外,甚至無法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夢裡麵,你一個人躺在血泊之中,然後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最後一個人站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裡,真的很嚇人啊。”
聽到楚瀟瀟說的這些,徐嘉突然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隨後眼前一黑,緊接著一陣耳鳴,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她的臉色卻又不太好,楚瀟瀟也看出來了,立即說道:“嘉嘉啊,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你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徐嘉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說:“對啊,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開車啊,哈哈。”
楚瀟瀟也勉強笑了笑,可是那個夢太真實了,她仿佛看到了垂死掙紮的徐嘉,那濃鬱的血腥味似乎還縈繞在她的鼻尖。
徐嘉有些擔心楚瀟瀟,她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好。
楚瀟瀟也怕徐嘉太過擔心自己,她歪頭一笑,說:“等我回國了,我們宿舍一起聚一下,怎麼樣啊?”
這個想法和徐嘉不謀而合,她們幾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兩人在宿舍群裡發了消息,其他人也表示迫不及待想要見麵。
放下手機後,徐嘉坐在沙發上,她左手手腕上戴著孟重忍送給她的手鐲,銀製的手鐲在暖陽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徐嘉捏著精致漂亮的鐲子,抿著有些乾裂的嘴唇,眸中閃爍著異樣的情緒。
說到底,她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孟重忍對她這般好,她不會讓孟重忍離開。
徐嘉是一個骨子裡發黑的人。
孟重忍坐在辦公室裡心不在焉,昨晚的美好還縈繞心頭,他捏著鋼筆在白紙上點了點,完全忘記要簽字,也沒有注意到墨水浸染著白皙的紙麵。
秘書站在一邊膽戰心驚,她想開口又不敢,隻能在內心瘋狂呐喊,嘴巴是動了動,卻又發不出聲音。
“老板,”吳助理仿佛天使降臨一般,他走到秘書身邊,“杜總來了。”
孟重忍回過神,他快速簽了字,秘書拿著簽完字的合同如釋重負,她感謝地看了一眼吳助理後快速退出辦公室。
吳助理不明所以,隻是交代完事情也離開了。
杜端良走進辦公室,他看著孟重忍就想起徐嘉說的話,不免覺得很好笑。
孟重忍看著莫名其妙笑起來的杜端良皺起眉頭,語氣並不友好:“怎麼了?”
杜端良擺擺手,說:“你現在有空吧,我看你也忙的差不多了。”
孟重忍捏了捏手裡的鋼筆,說:“你打算和我說什麼?”
杜端良挑眉一笑:“小絮現如今回國,按照賈家的尿性,應該會給她安排聯姻,不過按照她的性格,定然是不可能願意聽從家裡的安排,我想,她或許會找我們幫忙,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簡直——
孟重忍一臉平淡,直言道:“與我無關。”
“這樣啊,”杜端良聳聳肩,“畢竟是多少年的朋友,你也不能這樣啊,總不能是還記得人家當年——”
“杜端良。”
被打斷的杜端良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情緒,但很快就露出笑容,他擺擺手,說:“看玩笑的啦~”
辦公室內變得沉默,片刻後,孟重忍冰冷的聲音響起:“我當你是朋友,你和徐嘉說了什麼,我不追究,你自己的事情我想你自己有打算,但彆讓我再發現你有什麼打算打在徐嘉身上。”
杜端良驀地沉著一張臉,這好似才是他原本才會有的表情,就像是被撕去外皮,展露出的真實內裡,讓人毛骨悚然。
“警告我?我也告訴你,你的徐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和她在一起是為了什麼,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也不用裝。”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誰都不退讓,直到秘書再次敲門,杜端良冷著的臉很快變化成微笑的模樣。
在孟重忍說出“進”後,秘書小姐對上的就是杜端良完美的笑容,然後就是她家老板那嚇死人的冷臉。
本來沒那麼害怕的秘書小姐瞬間冷汗直流,這種不妙的感覺在杜端良離開的那刻到達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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