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祿山做完這些,鬆了一口氣,眼下隻剩最後一步。
他抬頭看向上首靜坐的青年,口中直呼道
“功法、神兵、人,所有的東西都帶來了,並且還是雙倍給你的……”
“現在,快放人!”
“……”
李逸仙目光,流轉過地上的東西,看向與它們站在一起的女子。
徐謂熊並不算太過於好看,隻是中上之色。
隻不過,她身上留有的書卷才氣與殺伐英武的神韻,實在太過於耀眼。
導致世人的眼中的她,好似擁有了非比尋常的光環。
“你會死的。”
徐謂熊開口,好像在述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女子的話語,莫名其妙。
她發現眼前的青年,並不傻。
相反,他的眼神,和自己老師韓穀子,有些相似。
那是一種見識過大世麵後,從心態中產生出來的平靜從容,無法作假。
“我知道。”
“不過,你這也太平了吧……”
青年先是點頭,然後回答同樣驢頭不對馬嘴。
“你會死的。”
這一次,徐謂熊吐出的話語,冷如十二月的冰霜,好似能凍住人的靈魂。
李逸仙端詳的目光,趨於平靜。
“我說了,我知道,那又如何。”
齊練華淡淡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丫頭,不必和他多說……”
他算是看明白了。
這綁架豐年的土匪頭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他身上這股沉穩的勢頭,很不錯。
換成自己年輕的時候,麵臨這般處境,不一定會保持得住。
但,他這兩把刷子上,沒有毛。
無用。
實力的差距,是心態無法彌補的。
他和這青年的差距,就像北涼滅西楚……
老者就站在場下,他宛若一把無形的刀,鋒銳得刺眼。
徐謂熊蹙眉,斜眼冷視出聲的老者。
本想斥訓的話,在停在口中,又吞下腹裡。
徐渭熊權當他救孫心急,在胡亂說話。
煌天寨背後的人,願意拿兩位大宗師高手,來打一次北涼的臉麵。
她若不找出來,不安心。
否則下一次,不知道徐豐年還會遇上什麼情況。
……
李逸仙視線看向窗外,月光下那長刀虛影,愈發凝實了。
瞧那威勢。
這一刀斬來,恐怕整座寨子都要夷為平地。
李逸仙清明目色流轉,看向場下各做思考的身影。
老頭身上的刀勢,還沒有散去。
依舊在往裡添柴加火。
很快。
張角帶著徐豐年和老黃,從月下走入廳堂內。
頓時,他一愣,目光看著二姐。
整個人好像有了主心骨。
原來是,北涼的人來了……
他還以為這土匪頭子,帶自己出來要做什麼呢……
世子殿下繃緊許久的心弦,猛然鬆弛了下來。
精神頭兒,瞧著都好不少。
徐豐年環視一周,周邊人影都熟悉。
二姐、祿球兒,紅麝、青鳥。
忽然,他目光停頓起來。
徐鳳年看著麵前有些熟悉,又很難喊出名字的身影,直皺眉頭。
“你是……”
”你是……嘶!”
“院裡管夜壺的三等奴仆?”
“吳疆?”
徐豐年若有所思,很是艱難地喊出這個高大老者的名字。
兩人交集不多,他確實印象不深。
"是我。"
齊練華身材高大,兩米有餘,麵龐也甚是雄偉俊逸。
在外形如此有特點的情況下。
他在世子殿下身邊待了十來年,卻沒什麼印象留下。
可見這位春秋刀甲在北涼王府,存在感有多低。
徐鳳年很是奇怪。
他向正和山匪頭子對峙的徐渭熊,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