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太傅大人說,決定權一靠天,二靠陛下。如此一來就沒有我們考生什麼事情了!
如此一來,所謂科考不過就是賭博遊戲而已,哪裡還有文國重理重法之風範?”
“你這屬於強詞奪理。”林文遠有些緊張和急躁。
“林太傅,這話可是你適才剛說的啊?皇上將重任交付於你,你卻推給天地,甚至又還回給陛下了?意圖又是什麼呢?”張重懟道。
“我適才是說……”林文遠發現自己想解釋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似乎不是一時半時的事情,於是卡停住了!
文王見張重把自己要背的包袱甩了一多半給了林文遠,應該會輕鬆了許多,但又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於是瞪眼問道
“你這貢生,口舌倒是伶俐,既然你覺得不好,可是打算改朕所定的比試方法嗎?”
“陛下這方法其實挺好的,不過這輸贏的規則倒是應該提前說好,以免途中會有所爭吵,那樣就會有失體麵和公平。”張重也不急於一下解釋清楚。
“你說來聽聽,該如何定這規則?如果合理,朕就可按照你的來。”文王覺得有些理,既然方法是自己的功勞,規則讓出去也無妨。
“以微臣看來,既然大家都是平級考生,那麼每個人都應該有辯論的資格和權力,但這辯論的時間長短也必須限定出來,以免顯得拖遝。”張重幼稚的臉蛋,嚴肅認真的解說著。
“具體呢!具體規則你一並說說看了!”文王多半是覺得這小孩有些道理,索性顯得更加親切。
“每人隻能說半柱香的時間,間隔著辯論,如果超過了時間沒說清楚,就判此人輸,考生相互間可以提問,而且對方必須回答,銜接解釋不上的,也要被判輸,輸者自動退出比賽。”張重簡單說道。
“辯論正反結果沒出就要被淘汰麼?你說的輸贏是己方隊友還是另外一方的人了?”文王從張重的表情上看出誇張的自信感。
“公平自然是要求大家都一樣了!如果對方所有人都輸了,由勝者決定選擇辯論的正反論點,然後繼續與隊友開始辯論,最後來決定誰是第一,但如果有誰對自己的論點都無法自圓其說,當然也就是提前輸了。”張重解釋完善自己的想法。
張重的法子十分新穎,而且也比較公平,這讓所有人等都說不出不合理的理由來。
“他說的確是比較合理,其他貢生們覺得有問題嗎?”文王問道。
要知道如果自己有異議,那也就意味著得定出一套不一樣的規矩出來。其餘三人對視了一下,依然沒有發言。這讓文王有些尷尬,他本想集思廣益,如今隻能吩咐林文遠按照張重的方法來辦。
林文遠猶豫著,高聲重敘了一遍張重的規則,很明顯的效果是場下一片讚許聲。侍者去取來一捆香,齊刷刷的剪去了半截,在一旁候著,而林文遠開始讓大家抽簽。
文王讓張重先抽,張重居然抽中了林桐廬,這讓他十分鬱悶,不過林文遠臉色看上去十分高興,想是他已看中張重的本事,這也就是說自己的兒子至少可以當上榜眼了。
又重新抽先以後,林文遠打開一封密封好的辯論題目後,比賽正式開始。
“此番殿試辯論主題是文國強國是重禮道還是應重商貿?”林文遠宣讀道。
莫明秋一聽題目,猜測出文王應是意識到了自己國內的問題,所以才出了此題,而這題目早前自己已經多次讓張重訓練過了!他放鬆心態,轉身去問張龍道
“屠錦陽的名字是排在你前麵還是後麵?”
張龍關注張重的比試,此時被莫明秋這麼一問,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一下子愣住了!
“也就是說他在淘汰對手的時間長短,你們誰用得最少?”莫明秋解釋道。
“他排第一,我排第四。”張龍回道。
“差這麼多嗎?還是你的對手真就那麼強?”莫明秋皺起眉頭來。
“也不是的……我不過是不想傷到他罷了!本來想是點到為止的,那人卻感覺十分拚命一般。所以拖長了時間。”張龍解釋道。
莫明秋清楚,張重的仁慈讓第一和第四很可能會在下一輪裡直接對上手,他祈禱著張重的比試時間越長越好,這樣可以讓張龍有更長時間來調整。
抬頭看時,比賽已然開始,張重和林桐廬選到的是重商的反方,於是把首先發話的資格給了對方。
對麵貢生一個叫方思延,一個叫洪成。他們私下商量好次序後,由方思延先說話,侍者此時在一幾台上點燃了頭一柱香。
“文國以禮道安天下,自然是以禮道為重。故而人會遵法理而行商,不至於出現亂商而亂國,更不會讓奸商得誌而禍國。”方思延激昂說道
“人與獸不同,餓不應殘殺同類,冷不應搶他人衣衫,是以守得最始之禮法,經曆年而變,自然更是完善。人守住禮法,是以才有國家,遵禮法也才可使買賣變成公平,人與人之間獲得友善和信任。所以法禮當屬立國之本,不容有二排於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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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沒燒完,方思延話已然說完,很明顯他不想說太多,以免言多必失,從他談吐中,中規中矩,很多人點頭認可。
“林兄,你先如何?”張重謙讓起來,這讓林桐廬有些沒想到,他看向自己的父親林文遠,想尋求他的提示。
林文遠估計自己也不知道張重是何用意,目光中有些茫然,最終硬性的點了一下頭。
此時第二截香已然點上,林桐廬硬著頭皮說道
“方公子說重禮法,固然有些道理,但對文國而言,卻不合適。”
場下大臣聽得此話,生出一些躁動之聲,畢竟文國號稱禮儀之邦。林桐廬見有了效果於是繼續說道
“文國禮法強於諸國,道法已然深入民心,再過於強調重法重禮,就似乎就有些多此一舉了。以我看來我們應該用金國之長補本國之缺,注重商貿,多掙些金銀來,與填國庫之空,也可讓百姓富足,那樣大家就會更加遵紀守法,國富民強豈不是更好?”
林桐廬的思維方式和說辭比較全麵,他沒有推倒文國的綱本,隻是傾向於提升大家生活水平,而這正是文國人上下所向往的,所以說完後馬上得到一些人的附和聲。
“林公子,話是有理,但明顯跑偏正題了。”洪成個子雖小,但嗓門比較大,此時輪到他來說話。
“我們所討論的是文國禮道和商貿的先後次序,主次安排。文國建國之時就以道法為先,而後才有經商和買賣,也就是說法禮管束著商貿,那自然就是禮法優先於商貿。這總該沒錯吧?”
洪成看了看香,繼續補全“從此論可以定出,沒有禮法根本就不可能有商,至少匪人可以靠搶奪為生,卻無法理可管束之,所以如果顛倒主次,必生禍端,國將不國也。”
洪成的話雖然說得比較慢,但很明顯都擊中了林桐廬的要害,不過如此壓力都給了即將發言的張重,所以林桐廬暗自還有些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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