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清已被人救醒,正好趕了過來,見狀趕緊問清楚情況。而楊義補上楊勇的位置,擋在張龍身前,不讓張龍出城。
陸遠清趕緊勸解說道“張將軍且慢,莫公子或許沒事,如果沒事青玉關必須安全才行。”
“什麼意思?你如何知道他會沒事?”張龍怒聲吼叫起來。
“天色如此,而且莫公子本事了得,應該沒事。”陸遠清安慰語氣說道。
“你出去看看,看看如何能夠沒有事情?”張龍不信,再次顯出怒容。
“就算他被武軍抓了,我們也可以用那些俘虜的武軍來換他啊!但如果冒然出城或許適得其反。”陸遠清知道自己如今退縮不成。
“我出城又如何?大不了再來這一場大戰罷了!未必我們就會輸了!”張龍顯然有些心動,但依然嘴硬。
“武軍真要再來,肯定就有這心裡準備了!莫公子一番心血可不能白費了啊!”陸遠清繼續安撫。
“那如何是好?”張龍沒有了主意。
“我們先去城頭看看情況。”陸遠清不等張龍發話,自己先往城頭跑去,張龍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城外依然很暗,依稀看見一些屍體躺倒在那裡,尤其誇張的是吊橋落下時的橋頭,屍體堆積如山。再看武軍軍陣,此時已退遠到了更暗的地方。
“我一人過去先看看情況,應該問題不大。”張龍商量的口吻說道。
“這可不行,橋一放下去,或者武軍看到您的人,十有八九就會再次碾壓過來,莫公子如果就在對岸人堆之中,那恐怕就會造成二次傷害了!”陸遠清分析並阻攔。
陸遠清的理由很是充分合理,張龍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張將軍您放心,這天馬上就要亮了,情況也就明了,到時你瞅準機會再過去,我們都不攔你。”陸遠清顯然比張龍頭腦要清楚多了。
張龍聽從了陸遠清的建議,選擇等待天亮,而這種時間上的折磨,對張龍實在是太痛苦了,他在城頭上走來走去去,不時探頭下去查看,希望出現奇跡。
莫明秋混在人群中,隨著大家一起向後退去。他心中暗自高興,但好景不長,部隊被後方軍官攔住,原地駐守的命令被順次口傳過來,大家都停下身來,等待新的指令,時間一長,莫明秋也失去了耐心。
天如果一亮,肯定大家會認清楚對方,或許會出現交談,那樣恐怕就會露餡,莫明秋開始後悔沒有抽時間學習一下武人的方言。
莫明秋於是四處查看,尋找逃跑的機會,遠處一名兵衛滿臉是血,痛苦的哼哼著,莫明秋想起自己混進青玉關的場景,於是打算再裝成傷兵,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即便有些血跡,也早就乾掉了,他嘗試又抹了一把臉,依然沒有血漬可以利用,四周眾人一個個除了滿臉驚恐,也十分健康,這下子他著難了。
總不能自己把自己打出血來吧?那樣自己實在是下不了手。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命令再次用口頭的方式傳遞過來,雖然有些口音,但已然明白是要編隊回撤,此時後軍變成殿後部隊向青玉關方向行進並尋求有利地形布防,而其它兵衛準備開始向後撤退。
隨後有校官起身安排,莫明秋本以為自己的希望來了,但後軍的劃分區域居然正好劃在了自己的前麵,後軍前移,一下就將他和殿後的兵衛分割開來。莫明秋不敢起身,隻好目送著他們離開。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身邊的校官開始清點兵衛的人數,依次開始報出自己的編製和姓名,開始了最基礎的普查工作,莫明秋感覺自己肯定模仿不了,於是手中拾起一枚石子向前方人群中彈射了出去,隻聽噗,噗兩聲,瞬間擊倒兩人,慘叫聲響起,眾人都向聲響處觀望,莫明秋袖中匕首飛出,一刀正中那名校官咽喉,他瞬間斃命。
當武軍兵衛回過神來後,驚訝不已,忙開始團身自保,莫明秋也作勢用刀護在自己身前向側方向退去,由於莫明秋帶頭向四周散開,這個感覺似乎很得人心,眾人皆開始效仿,武軍擾亂開始擴寬,莫明秋見一弩兵緊張兮兮的,再次拾起一枚石子,彈射出去,擊打在弓弩之上,弩箭飛出,無意射到不遠處一名武軍的肩膀,那兵衛大叫一聲,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隨後有人高聲叫喊“他用的是弩箭。”
那弓弩手一下給嚇了個半死,不知如何解釋,趕緊將手中弓弩給丟了。莫明秋乘機退了很遠,轉而躲進了附近的一棵樹旁的草叢中,這頓操作十分自然,即時被人發現,也沒人表示懷疑,甚至於希望自己身前也能有許多樹草才好。
由於如今莫明秋所處已然是隊伍的尾部,身後武軍調上了弩兵一字排開將硬性的切割出一段空間,不準任何人跨越這個空間,並喊話進行一一核查。
所有兵衛再次被弩兵吸引,莫明秋不再猶豫,借助林木和雜草開始向後撤退,大約躬身行走了十來米的距離時,乾脆就直行了起來。
沒走多遠正好遇到負責殿後的那撥人馬,他們已然聽得後方雜亂聲音後,不敢再向前行進,但也不敢向後退卻。莫明秋孤身一人迎了上去,引起兵衛的警覺,他們嗬令莫明秋不準再向前來。
莫明秋哪裡聽得他們說些什麼,直接衝了過去,大刀一揮,砍開幾支羽箭,身形速度不減,人就到了他們身邊,一腳踢翻兩名兵衛,順勢飛出一把匕首將管事校官斬殺,其餘眾人見狀四處逃竄,莫明秋搶了一匹落下來的戰馬,不再回頭,徑直奔青玉關關口而去。
莫明秋歸心似箭,一路急行,就來到了青玉關索橋之下。
此時暖陽升起,一縷紅色光圈罩在莫明秋身上,顯得格外亮眼。張龍正也在索橋對岸,等待索橋放下,瞪眼見莫明秋手握單刀騎馬歸來,他一臉驚訝,人一下就呆住了,不知如何發聲。而青玉關城頭卻發出山崩地裂般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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