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境的東西或許需要場景才能寫得出來,那般景致有時候是很難求的。”張重放空來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回憶的感覺。
“張公子,你曾有過那般景致嗎?”趙文殊問道。
“有過一次,是在船上,那日是夜,頭頂上漫天星星……”張重攤開雙手仰頭向天。
“然後呢?”趙嵩淩模仿著似乎也在感受。
“當時我寫了首詩,我三哥說寫得還不錯了!”張重緩過神來,笑著解釋道“要不我將它默寫出來,如何?”
“那就寫它好了!”趙文殊不自覺的走上前幫忙鋪設好紙張,並將四角調平,並順手撫平整角,壓上旁邊的一塊鎮石。
莫明秋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趙立印起初是不太喜歡的,然後隨著陸遠清的到來,他於是將這兩人歸於了一路,既然世俗就是紙醉金迷,那麼他倆如果追求的就是這些,當然也是無可厚非的。
自己的女兒如今的表現,顯然有了對張重的欽慕之意,那麼張重是否是自己女婿的合適人選呢?
“天舟之上”——此時張重將題目寫了出來!這名字是張重臨時編出來的,他想突出一下自己的視覺出處,而這個角度看世界,似乎和莫明秋的傘上遨遊有相近的地方。
張重重新默錄下早前在悟安城中墨雨坊的大船上自己寫的詩,那是一種神幻的感覺,那個時候張重屬於純真,他時常懷念那個時候的場景,也時常感悟那個時候自己的心態,屬於無憂麼?又或者代表自己的新奇神往?
張重筆下描繪出的天界,天界中閃爍著的星光,趙文殊融了進去,天舟不大,似乎僅能融下兩人,其中就有她自己,身邊的人兒叫張重。
心境這東西不好說,同一首詩,讓人想象的各不一樣,趙立印心裡少了些兒女情長,但他對張重求仙之境很是理解,那代表誌向高遠麼?如今的張重已經成了高官權重之人,他絕非世俗之人,趙立印形成了另外一種世俗之想。
張重寫完,擱筆一旁,再度審視一番,然後按印於上,隨即四周掌聲響了起來。
“這詩可是你未中狀元之前所作?”趙文殊主動猜測問道。
“嗯!出曲陽,過一線天,然後到的悟安城,就在城中忘憂湖泛舟時所作。”張重點頭解釋。
“那這就不適合送錢老板了!”趙文殊發表自己的觀點。
“為何不適合了?”張重疑惑問道。
“我爹是龍安城太守,蓉公主是公主,張將軍是青玉關將軍,他們為錢老板題字,可都是功成名就的大家氣派,寫的也是氣宇軒昂的東西,你這字跟他們的放在一起,不合適了!”趙文殊笑著解釋著。
“我這也不錯啊!”張重覺得委屈,在他看來自己所選跟莫明秋所作的飄遊傘屬於相得益彰。
“你寫的是湖景的風光,沒有家國天下的感悟,真跟公主他們作的不太一樣了!”趙文殊繼續爭取。
”散記湖遊之作本就是這樣的,錢老板開的是飯莊,又不是衙門,為何一定要寫那些了?”張重看著趙文殊此時已經上手來收繳自己的作品,於是趕緊解釋起來。
“錢老板,你已經收了這麼些了,這幅留給我,如何?”趙文殊轉向錢四平,希望得到支持,於是錢四平也開始緊張起來。
“大哥,不是你寫得不好,是我姐想自己要了!”趙嵩淩插嘴解釋道。
“不是……你要我再給你寫彆的,這個我覺得放錢老板那裡才好!”張重的計劃被打亂,畢竟自己之所以最後要寫這個,就是想讓人看到莫明秋的書法後再來點評一下自己的,如此才算功德圓滿的效果。
“張禦史,你這也太小心眼了吧?趙姑娘喜歡你這東西,你就送她得了!”蓉公主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於張重這般直愣確也感覺有些意外。
“不是……我……”張重此時看見趙文殊已經卷軸好自己的作品,他瞬間感覺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