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稚扭頭看去,見那人是沈含山,忙後退一步,掙脫開來,與他保持距離。
趙稚靜靜地看著對方,目光在沈含山身上徘徊,被他那一身孝服剪裁得體的孝服吸引了目光。
領口和袖口處繡著精致的雲紋,衣擺處則用銀線勾勒出一幅山水圖,山巒起伏,水波粼粼。
反觀她自己的孝服則相對簡單一些,隻在腰間係了一條素色的腰帶,顯得樸素而莊重。
要想俏,一身俏。
趙稚在心裡冷嗤了一聲,一身孝服也能被沈含山穿出一朵花來!
她轉身就走。
沈含山快走幾步,拉住她的胳膊,質問道,“才幾日不見而已,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伸手朝趙稚的臉上摸去。
被趙稚極快地躲開,“瑞王請自重。”
沈含山望著趙稚,心中五味雜陳。
短短幾日不見而已,她竟瘦了這麼多!
他又記起幾天前的雨夜,自己發了瘋似地讓蘇木駕車去撞趙稚,事後,他後怕連連。
雖然他知道趙稚會功夫,可萬一她走神沒有避開呢?
沈含山越想越後怕。
他好不容逮住這個機會想給趙稚道聲歉。
可現在,她竟然說讓他自重。
兩人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不過才勾搭上一個商人,竟想給自己立貞潔烈女牌坊了!
“你在跟我說,要我自重?”
沈含山猛地一把攬住趙稚的腰,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山洞裡,是誰求著我,讓我要了她的?嗯?”
趙稚的腰肢被沈含山禁錮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在不遠的地方,不時有宮女和命婦經過,她們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這邊,讓趙稚感到既恐懼又焦急。
“瑞王,沒有證據的事,請不要到處說了。”她強裝鎮定,繼續掙紮。
“那要本王再說說你當時享受的模樣,最喜歡本王親你何處,以及,那隻被你丟掉的簪子是什麼樣子嗎?”
沈含山的聲音陡然變得更加陰冷,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趙稚怒道,“沈含山,你到底要做什麼?”
“等太後的孝期過了,你我婚約繼續。”
“她老人家最疼我了,我要為她守孝三年。你也等嗎?”趙稚沉思片刻說道。
“我等。”沈含山篤定地說。
趙稚麵對沈含山的逼問,既不敢直接答應,也不敢斷然拒絕,聲如蚊蠅地回道,“先前退婚的是你,你容我……好好考慮”
沈含山突然捧起她的頭,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將她的話儘數堵在喉嚨裡。
趙稚又羞又惱,又怕被人看到,她抬起腿,就要朝沈含山襠部踢過去。
誰知對方突然放開了她,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意猶未儘地說,“趙稚,你彆忘了,婚事是你騙我退的。好了,今天暫且放過你了,你走吧。”
趙稚落荒而逃。
沈含山望著趙稚驚慌失措的背影,苦笑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可怕嗎?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
趙稚神思恍惚,隻顧低頭走路,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她又驚又怕,以為對方看到了自己方才和沈含山拉拉扯扯的模樣。
“隻隻,怎麼了,如此驚慌?”
原來是皇兄趙益。
他見趙稚出去之後許久不回來,擔心她迷了路,便出來尋找。
“皇兄,我”趙稚欲言又止。
趙益往她身後望了望,隱約看到沈含山離去的背影。
“瑞王方才糾纏你了?”
趙稚點點頭,眼裡噙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