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山抱著麵色蒼白的趙稚從從馬車下來時,被假裝出門的趙蘊碰了個正著。
“哎呀,隻隻,你可回來了!”
她迎上前去,準備從沈含山手中接過趙稚。
沈含山瞥了她一眼,冷冷問道,“抱得動嗎?”
趙蘊尷尬地收回手,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問,“隻隻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差哦。”
沈含山答,“吃壞了肚子。”
趙蘊急忙示意玉茗去通知母親張綰。
眼看沈含山準備徑直走進內院,趙蘊提醒道,“王爺,您與妹妹已經取消了婚約,現在不宜再進入內院了。”
沈含山眉頭一皺,顯然對趙蘊的提醒十分不悅。
“本王做什麼事,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他頗為不耐煩地說,“彆在這擋路,一邊兒去!”
趙蘊被他的態度刺痛,隻得退到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消失在視線中。
她轉身時,母親張綰正靜靜地站在她身後。
趙蘊被嚇了一跳,她抱怨道,“娘,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你回自己的院子裡去吧。”張綰吩咐道,“玉茗,帶大小姐回去。”
“娘,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妹妹怎麼了?!”趙蘊氣得直跺腳。
“你回去好好做繡活吧,隻隻的事,我回頭告訴你。”張綰的口氣不容拒絕。
趙蘊隻得帶著滿腔的不甘與擔憂,與玉茗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攬芳院。
朝顏和南螢看到趙稚被沈含山抱著進來,二人相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朝顏麻利地挑高簾子,南螢則將垂下的床帳撩起來。
沈含山小心翼翼地把趙稚放在床上。
他正準備幫趙稚吐上食物殘渣的衣服脫下來,朝顏忙上前說,“王爺,這些小事還是讓奴婢來吧。”
沈含山突然意識到什麼,有些難為情地縮回了手,轉去外間站著。
張綰也隨後趕到,她深深地看了沈含山一眼,說道,“王爺,夜色已深,您先請回吧。感謝您將隻隻送回家中。”
“夫人,請您先為隻隻診脈。她無恙之後,我自然會離開。”
沈含山的態度有些強硬。
張綰看到他對趙稚的態度有些不解,“王爺既然如此關心我家隻隻,前些時候,為何還主動上門退婚?”
沈含山看了一眼趙稚,心道,還不是你這個女兒搗的鬼?
趙稚此時蒼白著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有氣無力地喊道,“娘。”
她向張綰使了個眼色,低聲解釋,“我就是貪嘴吃了兩根玉米,吃得有些急了,然後就吐了。”
張綰輕輕點頭,開始為趙稚把脈。
片刻後,她向趙稚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孩子無恙。
隨後,她站起身,轉向沈含山說,“王爺,我家隻隻的脾胃素來虛弱,這次應是吃了東西不消化,加之天氣炎熱,一時嘔吐,實屬正常現象。請您不必過於擔憂。”
沈含山聽後,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連連點頭,“那就好。隻隻,我先回去了。”
趙稚嗯了一聲,隨後拜托張綰,“娘,您幫我送送瑞王吧。”
張綰剛送走沈含山,趙守正便從宮裡回來了。
他注意到剛剛離開的馬車有些眼熟,好奇地問張綰家中是否來了客人。
張綰便將趙稚身體不舒服,被瑞王送回的事情一一說了。
趙守正用了晚膳後,左思右想覺得沈含山最近做的事都透著古怪。
“你若說這兔崽子喜歡咱家隻隻吧,婚又是他主動來退的。你若說他不喜歡隻隻吧,他三天兩頭纏著咱們家隻隻不放。這樣下去,咱們隻隻可怎麼嫁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