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唯有馬車車輪軲轆軲轆滾動的聲音。
趙稚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勞心費神,坐了一整天,心裡又一直掛念著哥哥,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的。眼下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一路平安無事,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逸郡王府。
馬車緩緩停下後,秦漢壓低聲音道“殿下,逸郡王府到了。”他連喊了兩聲,車內的趙稚才回過神來,用沙啞的嗓音回應道“哦,本宮知道了。”
此時,逸郡王府的門口早就有仆人等候多時,一見他們到來,便急忙進府內通報。
趙稚揉了揉困倦的雙眼,動作遲緩地從馬車上下來。
夜晚的涼風拂過臉頰,帶來了淡淡的花香。
她這才發現,郡王府外的圍牆邊竟然爬滿了金銀花。這些金銀花的花色已經變成金黃色,看來已經開放了一段時間。
趙稚心中不禁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大臣在自家院子外栽種金銀花呢。
正當她發愣時,府中的仆人已經恭敬地迎了上來,轉達郡王正在更衣,請殿下先進府內稍作等待。趙稚抬眼望向燈火通明的府邸,心中充滿疑惑。
更衣?嗬,怕不是故意找個借口不願出來迎接自己吧。
仆人引著趙稚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了逸郡王的臥房外麵。
“為何不帶本,不帶我去前廳?你們郡王府的待客之道,竟然這般毫不講究嗎?”趙稚望了眼身後,朱三娘和秦漢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攔在了前麵。
“貴人,我們王爺的臥房不是一般女子能進的。這內院,能進得來,貴人也是有本事的。”仆人說話有些陰陽怪氣,還帶著一些輕蔑。這是什麼人,不擺正自己的位置,還敢在這質他們王府的待客之道?
且看吧,看這個女子被王爺玩膩了之後,哭著求他,也不會讓她進他們郡王府半步!仆人並不知道來人的身份,隻以為她同原先那些女子一般,都是做些皮肉生意,把王爺當恩客的。所以,暗地裡打量她的目光多有鄙夷。
“退下吧。”趙稚語氣冷淡地說。她不想與這種人多說一句話,尤其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仆人聽到趙稚語氣中的傲慢,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此女是王爺吩咐無論多久都要等的人,定然是王爺十分在意的,他隻好從鼻間輕哼一聲,厭惡地瞥了一眼帶著麵紗的趙稚,離開了。
趙稚心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忍一句,息一怒,饒一著,退一步。”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屋內傳來。
趙稚忙斂了心神。難對付的主兒在前頭那屋裡呢!
屋門突然大開,從裡麵傳出一股霸道的力量,將趙稚卷了進去。
門咣當一聲,在裡麵被關上。
趙稚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肢被一雙長臂攬住,一股清冽的皂角香氣撲麵而來。
她意識到攬著她的人可能剛剛沐浴完。
她看準時機,小心翼翼地翻轉手腕,試圖用藏在手中的銀針紮向對方的合穀穴。
然而,對方似乎早已預料到她的舉動,他迅速將原本放在她後腰的手沿著她的手臂滑落至手指位置,並緊緊捏住。她的手因為疼痛而鬆開,銀針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儘管對方成功拆解了她的攻擊,但同時也暴露出了自己的前臂背部。
趙稚立即抓住這個機會,用左手用力刺向對方的手三裡穴。這個穴位位於前臂背麵橈側,當陽溪與曲池連線上,肘橫紋下兩寸處。一旦被擊中,對方的手臂會感到麻痹,動作也會變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