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稚與沈含山本想將趙守正送往公主府救治,但就在快到公主府時,沈含山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將他送到趙宅。
趙稚一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們身後有尾巴!
她心中一驚,知道現在不能直接前往公主府,於是“哎呦”一聲,裝作崴了腳。趁低頭的瞬間,她迅速判斷出隱在暗處尾隨他們那人的位置,然後倏地飛身掠過去,手中的銀針施加上內力,瞄準方向射了過去。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趙稚會突然發難,銀針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他的肩井穴。
他悶哼一聲,身體一僵,隨即癱軟在地。趙稚迅速上前,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紗,露出一張陌生的麵孔。
“你是何人?為何要跟蹤我們?”趙稚的聲音冰冷如霜,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盯著眼前這個被自己製服的人,等待著他的回答。然而,那人咬牙切齒,不肯開口。
遲了一步跟過來的杜衡見狀,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目光如刀般銳利地盯著那人,冷冷說道“不說?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王爺審問人的手段!落到我們王爺手裡,那可是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嘴巴緊緊抿著,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交代。但最終還是被恐懼所戰勝,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終於開口“我…我是受人之托,監視你們的行蹤。”
趙稚聽後,眉頭緊皺,繼續追問“受誰之托?”
那人猶豫了一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依舊不肯說出幕後之人是誰。就在這時,他突然雙眼一閉,身體癱軟下去。
杜衡上前仔細檢查,發現此人竟是毒發身亡。
趙稚與杜衡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此事可能是黎亮在背後操縱。畢竟,隻有他才有足夠的動機和能力來安排這樣的事情。
趙稚來不及多做思考,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快步追上已經走遠的沈含山。
兩人攙著趙守正走到趙宅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院門口躺著一個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的人,不禁駭然失色。趙稚看著這個陌生人,一臉茫然,而沈含山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這不是李阿福嗎?”他輕聲說道。他記得,白薇一行隨長公主的車駕一起前來朝陽郡時,一路上,李阿福跑前跑後照顧他們幾個女眷,很是得白薇和趙蘊的賞識。
此時的李阿福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斷氣,顯然已經身受重傷。杜衡連忙向身邊的兩名小兵示意,讓他們小心地將李阿福扶起,並抬進了院子裡。
與此同時,趙蘊的屋裡傳來一聲嘹亮的哭聲。
原來,經過一夜的辛苦,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趙蘊終於生下一個女兒。
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原本昏迷過去的趙守正微微睜開眼睛,喉嚨裡咕嚕咕嚕不知道說的什麼,片刻後又昏迷過去。
屋裡,白薇見趙蘊平安將孩子生下來,提了一夜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一些。她緊緊地握住趙蘊的手,心疼地說“蘊兒,你辛苦了。”
趙蘊累了一夜,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但眼中滿是喜悅和欣慰。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門口,眼淚不期然地落下來。
“小姐,夫人已經是有事耽擱了。昨夜城裡起了亂子,今晨才消停下來。奴婢聽李阿福說,老爺拿著一柄長槍去支援城門的守衛去了,如今不知道有沒有回來。”
玉茗望著趙蘊和孩子,心裡喜憂參半。
“快——去——看——”趙蘊沙啞著嗓子喊。
“好嘞!奴婢這就去打探消息。”玉茗一邊爽快地應著,一邊小跑著撩開簾子往屋外走。
誰知,她剛邁出屋門,就看到一個血人從眼前走過,嚇得她“啊——”大叫一聲,想到屋裡還有其他人,她慌忙捂住了嘴。
但為時已晚。
趙蘊聽到玉茗驚恐的喊叫聲,一顆心猛地提了上來。她害怕地和白薇對視一眼,虛弱地低聲哀求道,“求求您,我這個樣子,肯定沒辦法逃跑了,您一定要把孩子撫養長大。”
白薇到底年長她許多,她示意白蓮去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蓮點頭稱是,躡手躡腳出去,很快又折身返回來。她趴在白薇耳邊低聲耳語幾句,白薇擺擺手,示意她出去幫忙。
趙蘊疑惑地看向白薇,想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薇壓下心頭的悲傷,淡定自若地說“隻是李阿福受了些傷罷了。玉茗一個小姑娘,沒見過打打殺殺的,見了血,難免有些害怕。你累了一夜,休息吧。你父親母親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了自會來看你的。”
聽到白薇這樣說,趙蘊心裡有些酸澀。在父母的心裡,似乎,她總是不受重視的那一個。
另一邊,趙稚為趙守正仔細檢查了一番身體。萬幸的是,他隻是力竭導致的暈厥。身上雖然有多處皮外傷,但都不致命,費心調養些時日就會慢慢恢複過來。
趙稚坐在床邊,望著昏迷中的趙守正,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她知道,這場暗流湧動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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