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沒再多言,他心裡早有算計,已經將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做了預測和應對方法。
李公公不常來坤寧宮。甚至可以說,除了每月要取血的日子,他都不會跨進坤寧宮半步。
沈聿倒不像溫瑜那樣被限製出行,他日常打水或接送衣物都會離開坤寧宮外出,也在這段時間探知了不少外界的消息。
越帝除了與溫瑜大婚當日來過坤寧宮,此後便沒有再進入過這個地方。
溫瑜的日常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宮裡嬪妃的樣式進行,隻是宮人不允許溫瑜外出,更不允許其餘的嬪妃前來看望溫瑜。
一是擔心溫瑜趁機與外界聯絡,另一方麵……也是擔心溫瑜發瘋誤傷其餘妃嬪。
沈聿一度不知道越帝立溫瑜為後的目的,他若是想要囚禁溫瑜,給溫瑜一個嬪位或者更低,都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
但他偏偏要將溫瑜捧在高位,讓他的名字耳熟於各國,使眾人皆知。
這些更為私密的事情即使是坤寧宮的宮女太監也不知曉,沈聿調轉方向,狀似無意地詢問了其餘宮裡負責打雜的宮女。
隻是這些宮女大多年歲不大,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宮裡的蕭貴人有了,這已經是她第二胎了。第一胎的公主便十分得皇上喜歡,現在皇上更是每日都去她宮裡,至於皇後娘娘……我聽宮人說,她似乎不能生育,因此不得皇上喜愛。”
沈聿“……”
沈聿開口問道“陛下既然不喜歡皇後娘娘,為什麼還要立她為後呢?”
溫瑜出身普通,在朝中更是沒有達官顯貴給他依托。倘若是迫於外在壓力,看起來可能性也是不大。
宮女聞言思索了幾秒,開口道“皇後娘娘貌美近妖,整個越國,無人能與她相比。其實我之前也見過娘娘一麵,她那種身段,真不是尋常女子能有的。”
沈聿“……”
他無語道“好了,我知道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那宮女點了下頭,她忙著要去其餘的嬪妃送新的綢緞,和沈聿簡單說兩句話後便離開了浣衣坊。
沈聿還未回坤寧宮,他順著宮牆往外走,一路上把各個嬪妃所住的宮殿都摸得一清二楚。
這些妃嬪居住的地方都與坤寧宮相距甚遠,她們私下裡早知坤寧宮形同冷宮,幾乎從不往那邊去。
沈聿站在高牆旁,這些高牆的牆壁上刷著紅漆,足有十幾米。一路過來空無一人,沈聿抬起頭往上看,發覺高牆的陰影落下,他站在其中,竟然連看見上方的空白天空都顯得困難。
沈聿抬頭看了許久,他過後收回目光,繼續貼著牆壁往前方走去。
“翠花、翠花!哎呦……翠花大宮女——”
沈聿恍惚了一陣兒,他頭腦怔愣幾秒才意識到翠花是自己,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
趕來的老太監氣喘籲籲,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腿腳利索的小太監,過了幾分鐘才全都停在了沈聿麵前。
沈聿看了眼麵前的這幾個太監,麵色不變道“公公,怎麼了?”
“翠花,咱家剛剛喊了你一路,你是一句話也沒聽見啊。”老太監用袖口細細擦拭掉額角的汗水,他甩開手上的拂塵,年老的臉龐整張皺了起來。
沈聿見狀連忙道歉道“公公,我剛剛急著去給娘娘拿綢緞,走得急了些,沒有注意到你在我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