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看書的動作一頓,他像是有所察覺,側首往窗外看了一眼。
苟且偷生剛剛從外麵鑽進來,沈聿見它捂著球身暗自竊喜,微微眯起眼眸“你剛剛乾什麼去了?”
苟且偷生一驚“就去外麵轉了一圈兒,最近這個世界的安全隱患太多,我總要多去探查探查嘛。”
沈聿半信半疑,他目光再次從窗戶邊緣劃過,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某道力量正在快速消失。
那是煤球剛剛綁定他時所留下的能量,如今……這些能量正在快速瓦解,已然趨於空白。
沈聿低下眼眸,他未再和苟且偷生多說,隻是將紅書合上放到一邊,側身閉上了眼眸。
苟且偷生見狀也緩慢飄回自己睡覺的地方,將機械床搭在了窗戶邊緣。
溫瑜假死脫身後,便和沈聿一起來了這處林間隱居。他們如今生活的地方草木茂盛,旁靠小溪。且因路途顛簸,道路崎嶇不平,加之常有巨蟒野獸出沒,便鮮少有外人來訪。
溫瑜將他們隱世之所定於此處,早已表明他心中所想。沈聿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他連末世都待過,這個地方山清水秀,很符合他的預期。
他曾想過隱居的地方,也是這樣的一處隱蔽山林。建一座小木屋,養幾十株藥草,等閒來無事去溪邊垂釣,說不定也能遇到點新奇事物。
溫瑜雖然比他年幼幾歲,但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的所思所想依舊未變。
沈聿闔著眼眸,他不知想到了哪些東西,隻是不明意味地摸索著自己虎口處的皮膚。
外麵有窸窣的聲響傳入,黑影晃動,落下的陰影從沈聿身上不時劃過。沈聿有所察覺,他依舊沒有動作,連眼皮都未曾抬起。
“沈聿?”溫瑜鑽進被褥裡麵,他從背後抱住沈聿,用麵龐蹭了蹭他的後背,“睡著了?”
沈聿半側著身體沒動,他任由溫瑜這樣抱著他,仿佛早已熟睡過去。
溫瑜又低聲喊了兩句,仍舊沒有得到回應。他哼了聲,雙手隔著裡衣在沈聿胸口和腹部撫摸片刻,直到沈聿雙腿微動,他才收斂似地停下了動作。
“裝。”溫瑜咬了咬沈聿的耳垂,他低聲威脅道,“你再裝?”
沈聿翻過身,他一把將溫瑜摟住,也毫不示弱地咬他的皮膚。
“我可沒裝。”沈聿嘴唇緊貼著溫瑜的血肉,他唇角揚起細微弧度,笑了起來,“你這麼摸,誰能睡著?都怪你……”
“你再說?越來越不知羞。”溫瑜環住沈聿的腰身,冷哼出聲。
他被沈聿壓在身下,身體全都掩藏在黑夜當中。偏偏他又毫無身處劣勢之感,反倒手臂用力,掌心下移,有了幾分不明來由地勢在必得。
“你信不信我教訓你?”溫瑜氣息濕熱,全都噴吐在沈聿耳側。裡麵混著一半威脅,一半縱容。
沈聿耳畔發癢,他眼眸彎起,將臉龐半埋進了溫瑜脖頸間“我做錯什麼了?還要教訓我,你要怎麼教訓我?”
溫瑜半眯起眼眸“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
“不,我知道你沒在開玩笑。”沈聿側過臉龐,他輕聲道,“我知道你想打我。”
他故意咬重了某個字音,傳入溫瑜耳中,混了些旖旎氣息。溫瑜心臟一顫,那一瞬間的慌亂從他眼底閃過,又立刻被他掩藏徹底。
沈聿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溫瑜抓緊他的衣衫,他暗暗擰眉,猜測沈聿隻是隨口一說。
“你在說什麼?我說過不會讓你過苦日子,怎麼會舍得打你?”溫瑜收回思緒,他淡聲開口道,“彆亂說。”
“真的?”沈聿抬眸看向他,他說著說著語調一轉,“但你剛剛說要教訓我。”
“教訓你和打你是兩回事。”溫瑜故弄玄虛。
“比如?”
“比如我們身份互調。”
沈聿“?”
溫瑜脖頸位置塗抹的香味愈加濃鬱,沈聿頭暈了一瞬,再抬眸便是天旋地轉,猛地被身下的人拽住衣領按在了床鋪上。
溫瑜跨坐在沈聿腰腹位置,他捏了捏沈聿的下巴,問道“好聞嗎?”
“……”沈聿四肢無力,他暗自握了下自己的手掌,語調意味不明,“你給我下藥?”
溫瑜恍若未聞,他指尖向下挑開沈聿的褲腰帶,將他的褻褲脫下扔到了一邊“這隻是一個教訓。”
沈聿的身手無人能及,溫瑜功力還未完全恢複,和他硬碰硬還是會處於下風。
他不得不用些保險一點的手段。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很疼的,藥膏我都準備好了。”溫瑜料定沈聿動彈不得,他從自己枕頭下拿出一個白瓷瓶,指尖蘸了點藥膏出來。
那純白且飄著淡香的藥膏在他指腹上不一會兒就化為了透明,溫瑜故意給沈聿看了一眼,像是有意恐嚇。
沈聿嘴唇緊抿,他目光閃爍不定,依舊問道“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對我。”
“你沒做錯什麼。”溫瑜將指腹在被褥上擦了擦,他平淡道,“我就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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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單手掐住沈聿的大腿,把他翻過了身。沈聿頭腦昏沉,他沉聲道“你來真的?”
“不然呢?”溫瑜笑了聲,他安撫沈聿道,“這幾日我一直在研讀書籍,技巧記了很多,和你可不一樣。知道嗎,我可是學習了很多……”
他鼻尖嗅到了另一股香味。清淺混著檀木香,與他塗在脖頸間的相類似,卻又有些微不同。
溫瑜微蹙眉頭,他繼續道“我可是學習了很多內容,和你之前完全不同。你會的那些我都會,如今也該讓我……”
沈聿的眼神掩埋在黑暗當中,他無言躺在溫瑜身下,靜看著夜色中勾勒出的溫瑜那道瘦削的身形。
溫瑜說話的聲音逐漸遲緩,他雙腿無力,一把用手抓住了旁邊的床柱。
沈聿動也未動,他看著溫瑜身形恍惚了兩下,繼而俯下身,強撐著用手臂按在沈聿臉側,不停喘息。
“……沈聿,你給我下藥?!”溫瑜後知後覺地明白了某些不對勁,他咽喉乾燥,身體的掌控感在快速脫離他的意識。
沈聿無聲揚唇,他一把拉下溫瑜,讓他枕在了自己胸口“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你有意見?”
“你!”溫瑜語氣裡滿是咬牙切齒的味道,他簡直難以置信,“你早就知道了?”
“攬玉,你心裡麵想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沈聿半抱著溫瑜,他手掌探入他衣褲內裡,果不其然聽到了溫瑜一聲隱忍的悶哼聲。
溫瑜尤其不死心,他從坤寧宮到現在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這個心思,從來沒有顯露半分。
沈聿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