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搶東西也是認錢不認人的,看到幾箱東西,俺的乖乖,心肝寶貝,就認定是裝著金銀財寶。
卻放掉了最值錢的郝望爵,眼都未對上,逃之夭夭。
他們迅速地將幾大箱的東西,用繩係肩抬,飛快地轉到自己的船上,棄大船而去,不見了蹤影。
大船上活口,還在張口結舌,眼睜睜地看著賊人抬著東西上了快艇,還從郝望爵所躲藏的小船邊上溜走。
郝望爵可在風吹草動中看的真切,但始終是捂著嘴喘著氣,不敢聲張,怕引來殺身之禍。
錢免災了,還得感謝甄鴻儒贈給幾箱錢財,否則俺小命丟也。
天算不如人算,俺這一算,還真靈驗。要不是俺來一個金蟬脫殼,恐怕此時血濺運河,喂了魚蝦鱉。
人那多一個心眼,多一條活路,也算是命大福大了。
郝望爵深感此次出師不利,來時遇到了蛇擋道,去時聽到烏鴉鳴,全是惡鬼煞星。
到了清安城就接手竹懷源的棺材抬著鬨事,哭喊聲一片,能不出黴字,倒大運了,紫微鬥數中出了晦氣星。
這些賊人實在可惡,入京必告一狀,來一個斬立決,用爾的狗頭血來化解俺的黴頭,以求超生。
那邊郝望爵氣的流年不順,暴跳如雷地罵著船和水。卻沒有聽眾,更沒有賀詞,聽不到敬畏之詞,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但又不清楚是哪路賊人,是官是匪,是幫是賊,總是混淆不清,是誰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真不想活了。
這邊賊人得了手,那是笑逐顏開,舉杯邀明月,慶賀大勝之時,揭開箱子,都睜大了眼,驚訝不已。
箱中全是石頭,沉甸甸的,可讓這些賊喊捉賊人吃了虧,將石頭搬上山了。
金銀財寶哪裡去了,遇到了高了,還是九鍛呢!這個欽差也太狡猾,讓他調了包,再追!已無蹤影了。
誰能想象他在民船之中?過往千千萬萬,隻要不露頭,賊人哪敢個個穿插,再說陸上也可潛逃,誰能捏準哪一條線路。
如同盲人摸象,大海撈針,豈能刻舟求劍,那個教條主義是要害人的。
財寶未劫到,但沾了莫須有罪名,是誰想的調包之計?在這尾隨之中,未離視線,難道欽差大臣有變幻術,會水遁。
龍文閣多年未失手,此次判斷有誤,難道天欲滅俺,此事不是好兆頭。
強盜邏輯是搶劫遇空手,必失一鬥。那是江湖話了。龍文閣也在跳,跳著罵這個泥鰍!失算!失算!失算了!
郝望爵兔子得了生,日夜兼程,風雨無阻,吃喝拉撒全在船倉內,就怕兔起鶻落,遭來殺身之禍,再也不敢露頭。
船小天熱,這廝養尊處優慣了,卻如今遭此罪過,如坐針氈,如入陶甕,實乃非人般的生活,那是請君入甕,自設囚牢。
無形中咬牙切齒痛恨起吳昊天,這廝如果不敲詐勒索,惹來竹懷源這個鬼上門,俺怎能被之勾魂攝魄,到這個殺人越貨的鬼地方。
如果沒有洪渾烈之廝要窮兵黷武,怎能不歡而散,成了落水狗,遭小人痛打。
如果沒有甄鴻儒送來這幾箱吸魂丹,變成惹禍的蒲棒子,來引火燒身,俺們怎能被賊盯上。
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
歎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