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接下來我就要回一趟北海了。
“我將龍骨放在一處錘煉,現在就去將它取出,你們在這裡等我回來。”說完,我便要離開。
“我同你一起。”白釗跟了上來,並叮囑漓照顧好冥曜。
我們二人一同離開,前往北海。
“我還以為你會另想辦法。”一路上,白釗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為何?”我轉頭看向他。
“畢竟龍骨於你意義非凡,若是將它投入冰潭,怕是再也拿不回了。”
“是呀,舍不得是肯定的,但是我更怕這次不救將來會後悔,一個人也是救。”我笑著看向他。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一開始就看上的人。”
“彆亂講,小心漓聽到了不高興。”我調侃。“話說,你們還是打算回北境嗎?”我問的認真,畢竟現在北境這個樣子,他們就算回來也無法生活吧。
“之前有北海龍王鎮守,保證北境一方風調雨順、四季分明,但是自從那場大戰之後,北境便沒人來負責了,所以,任由這裡一天比一天寒冷,竟成了現今終日下雪的境地,想必,是難得再回來了吧。但是還要看看漓的意思,他不受外部環境的影響。”
“可是他受你的影響啊。”我觀察著白釗的表情,他總不能還是以單純的主人與寵物的關係看待他和漓吧。
“你將你那骨頭放哪裡了?”白釗直接轉移了話題,看來他們二人之間還有些未曾捅破的窗戶紙呢。
“喏,到了。”我在北海上空停住,手指微微發力,上挑,龍骨便破水而出,來到了我的手上。
“你將它放在這裡乾嘛?”白釗好奇的問。
“好好洗洗,我總覺得它在孟婆那裡待久了有副作用。”我一本正經的答道。
“怕它也喝了孟婆湯?”
“對的。”我重重點頭。
白釗的表情有些無語,但終究是沒說什麼,似乎是你的骨頭你自己做主。
當我們拿著龍骨再次出現在冰潭的時候,等待著的漓和冥曜是完全不同的表情。冥曜自是相當高興的,他左看看右看看,在確定這是真的龍骨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想將它投進冰潭。
而漓似是很失望,他以為白釗是為了勸我不要將龍骨拿出才跟我一起的,結果不但沒有勸說,還好像反被我勸住了。
“你真的想好了?”漓難得的露出緊張的神色。
“嗯。”我點頭。
事已至此,漓也不再多勸,隻是默默站在一側。
“等會我將龍骨扔下之後,冥曜你立刻同我一起到冰甲麒麟那裡,殺之,取血,然後過來,不可有絲毫猶豫。白釗你同漓也隨時準備好撤退,不要顧及任何人,可以嗎?”我看向白釗,我怕他在這種時刻會優柔寡斷。
“好。聽你安排。”
‘好。’
得到肯定答複之後,我將龍骨扔下,龍骨在離手的瞬間變大變長,接觸了潭麵時,冰潭果然發生了變化,它再一次張開了它巨大的嘴巴,想要一口將龍骨吞下,但龍珠剛好變大到它不能吞下的程度。
“就是現在!”我一聲令下,帶著冥曜飛快的從龍骨在冰潭嘴裡架起的“橋”上跑過,來到了冰甲麒麟麵前。冰甲麒麟對於我們的到來很是慌亂,冥曜拿出匕首,想要刺殺它,卻發現普通的刀刃根本對冰甲麒麟沒用,在碰上它的甲殼的那一刻就碎了個徹底。
“找它最柔弱的地方。”
“來不及了,楚悅,你們快過來!”那邊白釗在喊,我看到龍骨一點點的在冰潭的嘴裡碎掉。確實來不及了。
“先帶著它走。”我說,不等冥曜的反應,就拉著他和冰甲麒麟一起走。
龍骨“橋”已經搖搖欲墜了,得快點,再快點,看著身後的骨頭一點一點碎掉,冰潭的嘴離我們也越來越近,偏偏這時雪山那邊也傳來響動。
雪山塌,雪崩來。
我在龍骨徹底斷掉的前一刻,成功將冥曜和冰甲麒麟扔到了岸上,而我再也沒有支撐,即將掉入冰潭口中,成為它的食物。
也算是同我的龍骨同進退了吧,不會讓龍骨獨自在那深不見底的冰潭之中,我看到岸上白釗驚慌失措的臉,還好有漓,不然我都怕他也會不顧一切跳下來,他帶著對我的那份虧欠已經活了夠久,已經在我這裡還清了,甚至還超過了,他需要去過真正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我閉上了眼睛,不去想不去看。
“將她放了,我也就將冰甲麒麟放了。”
這是誰的聲音?宛如山間清泉,潺潺流淌,每個音符都帶著大自然的清新與靈動,仿佛能洗滌人的心靈。但是每個音符都在發抖,說話之人在害怕。
聽了這句話,冰潭果然沒再動了,我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懸在半空中。
“把冰甲麒麟給了它你怎麼辦?”我沒時間管冥曜怎麼突然就能開口說話的事。
“沒事,總會有機會的,你沒了就真的沒機會了。”
“可是我們來不就是為了它的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對呀,但是總不能為了它犧牲其他人吧”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的眼。
“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放。”
“三。”我感覺我身上那股莫名的力量有些鬆動。
“二。”白釗和漓已經準備好接住我了。
“一。”雙方都接住了自己想要接住的人。
“沒事吧?”白釗急切的問道。
我搖頭,眼睛不自覺看著冥曜。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噗——”他話還沒說完,就吐出一大口鮮血,連麵具都因為他吐血太多而從臉上掉落。
我發誓,這是我活了快三千年見到的最美的一個人。他的麵容如詩如畫,精致得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皮膚白皙如玉,帶有一種透明的光澤,宛如初升的朝陽照耀下的雪山。他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諳世事的清純,眼睛像深邃的湖泊,睫毛長而濃密,像兩把扇子輕輕扇動,他的鼻梁高挺,線條流暢,嘴唇被鮮血染得通紅。
“怎麼會這樣?”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