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啟程去京城,張君吾帶著張起靈和黑瞎子隨行,京城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張君吾沒有感受過,長沙留了張日山鎮守,反正隻要九門的人不和陸建勳勾連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但是要是勾連了,那就張君吾回來一起解決也可以,現在的宗旨就是,保張啟山不換血,讓他發誓不透露張家秘密,老九門世界作為最強氣運之子張啟山,如果不先發誓張君吾直接下禁製,後續他甩手可能會出問題,張家也不是不在外行走。
這個年代的火車,張君吾是真的感受不來,那哐當哐當的聲音無時不刻不在騷擾,車上的日子過得無聊,也隻能數著時間等車到站。瞎子在這裡生活過,還算是了解,隻是市麵上那些軍需終究是次一等,張君吾直接給了張家的拜帖到新月飯店。
接待他們的是尹新月的父親,尹寒山(沒搜她爹叫什麼,也沒看過書),真金白銀買,加上張家名頭,尹寒山也算是接下這門生意,對於尹新月,張君吾端看他們有沒有緣分,對於尹寒山想要的珍寶,張君吾隻一個條件,不賣外國人。八國聯軍他們也搶了不少東西,再賣國內能有多少好東西。
剩餘的日子就是瞎子帶著張啟山在北京地下黑市亂竄,張君吾帶著小官吃吃逛逛,弄得瞎子開始撒嬌,說張君吾不疼他,大概是這些年顛沛流離的瞎子知道張君吾對他的縱容還有那些不經意間的親密,膽子是越來越大,張啟山就沒這一根筋,也知道張家規矩森嚴,不覺得自己家老祖一把年紀了還能離經叛道,隻當是這個人入了自己老祖宗的眼。
長沙城內,霍三娘看著張君吾走了,又被陸建勳描繪的藍圖心動不已,又想暗戳戳的搞事情了,趁著夜色出城一群人直奔礦山而去了,裘德考告訴陸建勳礦山墓室都是珍寶,霍三娘覺得張君吾走了自然是事情辦完了,他們再探也沒什麼影響。
踏雪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作死,給張君吾傳音,張君吾隻說不管,看他們有多少人能往裡填,一群人還沒摸到地方,直接被困在陣法裡了,踏雪守了三天看到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霍三娘和陸建勳爬出來。
霍家接應的人看到信號彈到的時候,看著自己當家人的模樣不禁咂舌,這是什麼樣的凶墓,能把人都留下。回到城內的霍三娘休養生息之後直接踏進了紅家的門,她在裡麵看到了紅家的機關。
二月紅看著來勢洶洶的霍三娘,嗤笑“三娘,這礦山你不是給張家了嗎?再探是真的不怕得罪張家人,這墓我祖輩確實下去過,但是都沒有活著回來,而且張家下的墓哪一個不是凶險無比,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霍三娘重重放下手裡的茶盞“二爺,咱們九門同氣連枝,這次我霍家折損多少好手,張家那位已經離開了,想必他們要的東西也取走了,我為何不能再下。”
“我確實沒下去過,家裡也沒有記錄,更何況我已經不碰地下東西很久了,你是知道的”二月紅現在就是守著丫頭過日子,連陳皮都不怎麼管教了。
“你整日守著那病歪歪的女人,她早晚都是要死的,那礦山能引來張家人,裡麵必定有……”霍三娘話沒說完,二月紅直接摔了手裡的茶盞,死死盯著霍三娘,那陰狠的表情在芝蘭玉樹的二月紅身上分外違和。
“送客”
說完這句話,直接離開了正堂,至於陳皮,本來今日給自己師娘買了糖油粑粑,路過時候正好聽見了霍三娘的話,這位是個狼崽子加反骨仔,對二月紅隻有尊敬對著丫頭,那才是真心的。
跨出正門的霍三娘迎麵而來的就是陳皮的九爪勾,陳皮是招招要人命去的,霍三娘隻能堪堪躲過,被陳皮壓著打,狼狽不已。管家聽見動靜叫了二月紅出來,製止了這一場爭鬥,此刻霍三娘胳膊上,腰上都是血印子,胳膊上的皮肉外翻,看著駭人不已。
“陳皮,男人要有計謀,而不是當一個莽夫,莽夫總會被利用的。你也長大了,該出師了,為師給你兩個堂口,日後你也算可以自立門戶了。”看著自己這個徒弟,二月紅心裡滿是悲涼,丫頭身子不好,收個徒弟想繼承衣缽誰知道是這樣一個性子,他也知道陳皮看不起他天天咿咿呀呀隻唱戲,可是他陳皮也不想想,若隻是個戲子,這紅二爺的名號是哪兒來的,撅人墳墓有損陰德,他紅家的報應怕不是都應在了丫頭身上。
“我打了那個女人你要趕我走?是她先咒師娘的”陳皮自然是不服氣的,現在紅家外麵的事兒不都是他陳皮在處理。
二月紅歎氣“咱們師徒緣分已儘,陳皮,你日後好自為之”丫頭的毒是因為他莽撞,戲園子裡找來的日本人還是因為他莽撞,他現在隻想守著丫頭好好過日子,其他的風風雨雨的他也不想摻和。
不出幾日,二月紅的徒弟陳皮殺了九門四爺的消息傳遍長沙,九門規矩,殺得了一門之主,那自然就是新的一門之主,現在的陳皮,是九門陳四爺了,隻是陳皮那手段未免太過狠厲,一家子雞犬不留。張啟山還未回,九門其他人暫時也都沒有什麼表示,紅府的人出來辟謠,之前陳皮已經不是紅二爺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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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的事兒對於張日山來說是小事兒,他的任務是守著長沙城不能讓陸建勳胡來,張日山最近在忙著摸那位叫裘德考的美國人的底子。摸進商會被發現還被佛爺上峰收拾了一頓,張日山選擇智取燒了商會又帶人救火,以保護人身安全為由請進了張啟山府邸。
張君吾走的時候沒有帶千鈞他們,他們自然還是在張啟山府邸,看著滿屋的張家人都有些搞不明白了,這張啟山和張家到底有沒有聯係了。商會其他人張日山確定了之後,請裘德考吃了一頓長沙菜,放他和那個說話哏哏的日本女人田中涼子離開了。
陸建勳現在的支持者就是霍家,還有陳皮這位新上任的九門四爺,其他七門他是連門都進不去,裘德考他們沒事兒就湊一起研究郊外礦山,任誰也沒研究出來什麼東西,最終霍三娘決定帶著陳皮再走一趟,畢竟紅家的機關,陳皮應該是熟悉的,二月紅的本領陳皮也學了八九成。
這次跟著他們去礦山的是千鈞,千鈞就沒有踏雪那般良善了,隻是等著,千鈞是一路尾隨他們進去的,不僅製造恐慌搗亂,還把他們往更死的路上引,這次按照地形算,已經走到外圍中心了,隻是眼前那些四通八達好像迷宮一樣的通道,徹底困住了他們,怎麼說呢,本身就是青烏子加張家古樓,再加上陣法,紅家的機關,這裡算是喘息之地也算是困境。
陳皮讀書不多,本身就是個莽夫加賭徒,信奉不服就乾,這樣需要腦子的年輕氣盛的他沒有,陸建勳鑽營,但是那都是蠅營狗苟上不得台麵的,墓裡他也不熟悉,霍三娘呢,她熟悉墓,但是南北朝的墓家傳絕學還是要靠紅家,至於其他人都是炮灰罷了。
千鈞看著他們的菜樣兒就知道他們沒戲,直接出去等著了,出去路上還複原了一些機關,填了些新的機關,等陳皮他們在墓裡耗了兩天準備原路返回時候,又是吃儘了苦頭,出去的路上還多了那些屍蛾,再次出礦山時候被上次更慘,霍三娘整個就是個血人。至於陸建勳,以後怕是要叫陸公公了,沒辦法千鈞設置的機關陰損無比,陸建勳呢,被霍三娘和陳皮當做探路的工具了。
霍三娘和陳皮他們住院的第三天,張君吾回來了,至於張啟山,壓著那些軍火在後麵一趟車呢,新月飯店安排人護送回來的,隨行的還有尹新月,這個張啟山的天命姻緣,本來張啟山是想借瞎子的,但是張君吾不同意,他留瞎子在身邊可不是當馬前卒使的。
張鳳吾的歸來讓霍三娘悔不當初,她是怎麼覺得張家人是離開了的,暗歎自己就是被陸建勳蒙蔽了心智,下礦山兩次死了多少霍家人,大部隊出城怎麼可能瞞得住,現在霍三娘要考慮的是怎麼給萬一來詢問的張家人解釋,至於陳皮的四爺位子,按規矩辦事兒張啟山也是認的,直接讓人準備了賀禮,張啟山的賀禮一出其他人的自然也就跟上了,隻是新任四爺正躺醫院裡養傷。對於張君吾,陳皮這個反骨仔沒有任何壞心思,畢竟人家也算是救了自己師娘,而他是害師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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