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愛你。’
他們同時開口，仿佛打破了他們之中看不見的那堵無形的牆。
他看著夏油傑戴上了那枚戒指。
‘傑，我真的好愛你啊。’瞳生笑著，可是眼角卻泛起了紅。
‘我真的……好想好想再一次真正的抱抱你啊。’
他那天陪著夏油傑坐在那裡坐了很久很久。
今年的冬天是一個暖冬，太陽照射下來，暖洋洋的。
瞳生其實是感覺不到的，但是他不介意陪著夏油傑一起癱在躺椅裡麵曬太陽。
雖然感受不到太陽，但是他卻覺得這樣子也挺舒服。
“今天天氣真不錯。”夏油傑抬起手擋了一下太陽，懶散地晃了兩下搖椅，像是在和誰說話一樣，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瞳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表示讚成。
他的視線不受控製的看向了夏油傑的手，戒指穩穩地戴在他的手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光，這個場景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天氣真不錯啊。
瞳生陪著夏油傑走過了很多地方，看著他成為了特級，看著他專門買了一個相機，看著他慢慢的愛上了拍照，每次拍完照洗出來掛在牆上之後總是會在後麵留下一個便條。
瞳生就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寫那些便條。
看著他寫下了時間，寫下了心情，寫下了天氣。
看著他寫下了那一句句的
我好想你。
一句句的話刺痛著瞳生的眼睛。
‘傑，我好想再一次抱抱你。’
瞳生的手虛虛地攏住了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的夏油傑，他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手不要觸碰到他。
因為自己是靈魂，他總是擔心自己的手如果穿過了他的身體會不會對他的靈魂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暖黃色的台燈照著他的頭發毛茸茸的，相機隨意的放在旁邊，他壓著一個相冊，相冊裡麵的照片是他今天剛剛拍下來的。
裡麵是一隻黑色眼睛黑色毛發的長毛貓，但是它毛發的尖尖上卻又帶著些金色。
旁邊一張便簽上寫著今天看見了一隻貓，很親人，看著我就蹭我，我看著他黑色的瞳孔裡倒映著我的影子，突然就想到了你。
我好想你。
瞳生看著自己的三個同期都留在了高專。
‘真是的，除了硝子你們兩個有誰有專業的證書啊？’瞳生要頭晃腦的繞在他們身邊吐槽‘看來以後學生有的被你們折騰了，夜蛾老師以後絕對會被你們氣瘋的。’
他經常坐在台階上看著夏油傑和五條悟折騰學生，欺負完他們之後還很損的勾肩搭背的嘲笑他們。
‘真是的，不要欺負學生啊。’
他經常看見夏油傑在一群學生中間得意地炫耀著他。
然後看著學生們一片豔羨的驚呼聲明明開心的要死還強裝鎮定。
瞳生就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
挺好的。
就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
隻是偶爾聽見學生們提議讓自己給他們代課的時候，總是會無奈的苦笑，神色黯然，沒辦法啊，誰讓自己現在已經任何人都看不見了呢？
瞳生跟著夏油傑身邊看著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四季，陪著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柴米油鹽的日子。
看著他從最初還有些青澀的樣子長成了成熟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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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自己離開的時候是17歲，他倒是像是凍齡了一樣，一直都是最初的模樣。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哦，傑。’瞳生繞著他轉了轉‘雖然我今天一直都在你身邊，但是不介意我說這句話吧。’
‘你今天怎麼買這麼多菜啊？悟和硝子要來嗎？我今天沒看見他們啊，是他們發消息跟你說的嗎？還是說甚爾和惠惠要來？’
‘惠惠不會又和甚爾吵架了吧？’
‘今天床頭的花瓶是換茉莉誒。’
‘你去的次數那麼多，老板都認識你了。’
瞳生有些不開心的撇撇嘴，彆以為他看不出那個花店老板對夏油傑有心思。
可夏油傑每次都是禮貌又疏離的應對那個老板的示好，再後來就又換了一家花店。
之前那家花店離他們家很近，這一次換的那一家路稍微要遠一點，但是對於夏油傑來說這樣子慢悠悠的走一段路，回家的感覺也不是很差。
瞳生就安靜的慢慢的跟在他旁邊一起走，看著他偶爾會停下拍一拍路過的貓狗，或者是漫天的夕陽。
第十年的時候夏油傑去國外出了半個月的差，瞳生也是跟在他身邊。
回來的時候瞳生看著眼前的屋子，不由得有些感慨‘好久沒回來了，傑，趕緊去休息啦。’
夏油傑稍微收拾了一下，坐在了茶桌旁邊，看著外麵紛紛揚揚下起的初雪，瞳生看著他難得沒有再說一些嘮叨的話。
‘今天是初雪啊。’瞳生看著外麵已經堆積起來的雪花。
“他們說一個人如果去世之後還有執念，而執念是人的話，會一直跟在那個人身邊”夏油傑突然開口。
‘……’瞳生轉頭沉默地看著他，看著他說著自己所盼望的，看著他喝下那杯茶，看著他苦笑著說自己不再年輕。
“你為什麼不來我的夢裡看看我呢？”
“今年的冬天……挺冷的。”
‘傑……’瞳生歎息著，再次紅了眼眶，他的眼裡盛滿了痛苦。
他想要伸出手去抱一抱他，可他溫暖不了他。
上天啊，你讓我留在他身邊讓我看著他悲傷卻再也無法觸碰到他，這是對我沒能信守承諾的懲罰嗎？
瞳生顫抖地伸出手，隔著維度一點一點的描摹著愛人的五官。
滿牆的照片昭示著夏油傑沉重的思念，這思念太過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緩緩陷入沉睡的夏油傑，用手覆蓋住了他的眼睛，低聲的說‘可是啊，傑，如果你夢到我的話，就說明我已經放下一切要走了啊。’
‘傑，我永遠愛你。’
‘傑……對不起……我真的放不下你……’
他閉了閉眼，咽下了滿嘴的苦澀和洶湧的眼淚，微微彎下身子在他的額頭落下了一吻。
這一吻卻落在了空處。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早已帶上了哽咽。
‘傑，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咳咳，嗯……
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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