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走過了,在前麵一個有土路的三叉路口,你們往土路上拐就行了!”
怪不得那天晚上感覺最後的道路有些坑窪,原來順著那條土路才是往礦山的路,這兒的水泥路是通村裡的。
“謝謝你!”
廉誌華轉身就要上車走人。
誰知婦女喊住了他:“你們是哪兒的乾部?”
廉誌華被這句話問住了,鐘國仁在車裡聽得清清楚楚,他趕緊接話道:“怎麼了?大嫂,我們是縣裡的乾部!”
“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是乾部,能坐小車來的,除了那些礦老板,剩下的就是乾部!”
這句話把廉誌華逗樂了,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礦老板呢?”
“你們,你們的穿衣說話都不一樣,我當然能看出來!”
鐘國仁看到,這個婦女肯定是有事要問“乾部”,就說道:“我們就是縣裡的乾部,你有什麼事兒嗎?”
婦女看著他們兩個年輕人,說道:“你們這麼年輕,估計也不認識人家,算了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這句話可把鐘國仁給憋壞了,這個大嫂是要打聽一個人嗎?
“嗯,我們剛到縣政府,認識的人很少,請問你要打聽那個領導嗎?”
聽了這句話,婦女頓時兩眼放光,“你說你們在縣政府?”
“是啊,怎麼了?”鐘國仁回答道。
“那你認識新來的縣長嗎,聽我家男人說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也是二十多歲,彆人都稱呼他娃娃縣長呢!”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彆人稱呼他娃娃縣長,廉誌華剛要說話,就被鐘國仁用眼神止住了。
“我們都在縣政府,見過兩次麵,你說吧,有什麼事兒?”
“三天前,我們這兒的礦山發生透水事故,我丈夫和他的工友被困到了礦井下麵,是新來的縣長堅持要求救援礦工,並且從外麵調來機械、救援設備,對了,還有氧氣,
聽我男人說,要不是有氧氣,他們等不到救出來就憋死了。
並且他兩次下井,順利把他們救了上來。
誰知,等我男人他們到井上的時候,是縣委書記在井口等著他們,還有電視台的報社記者,那個娃娃縣長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有什麼關係呢,縣委縣政府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啊!”鐘國仁插話道。
“年輕乾部,你可彆這麼說,我一開始想的和你一模一樣,昨天我男人的礦上發了一張報紙,說是讓他們學習學習。男人識字少,回來後隨手就給了我。
我一看,這報道和我男人講的事實有很大出入,你們知道,我男人是個老實的炮工,他根本不會撒謊,那些記者為什麼要撒謊呢?”
聽到這兒,鐘國仁明白了,這個婦女儘管一句一個“我男人”,但是能通讀完那天的報紙,至少也是個高中畢業。
原來這個婦女準備給自己鳴不平!
鐘國仁示意廉誌華上車,然後對著婦女說道:“我們認識縣長,但是你沒必要去找他,縣委書記和縣長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都是為老百姓服務的。”
說完,就要上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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