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談這個可以麼?”於晚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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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要一直埋在沙子裡麵當鴕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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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扯了扯披肩,“我跟他已經分居了,這是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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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不直接離婚?”擲地有聲的幾個字,從程亦彥的嘴裡說出來,於晚櫻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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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身子“為了那百分之六的股份是嗎?為了這些利益,他要再綁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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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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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有一瞬間的狼狽,因為於晚櫻已經被他擠得,整個人都貼在座椅和車窗之間了。
他馬上起身坐回去,說“抱歉,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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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跟程敘舟依然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我覺得,這些事情,該由我跟他兩個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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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我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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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但是,你得記住我現在還是你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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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以小叔子的身份在跟你說話,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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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晚櫻眼神澄澈,坐直了身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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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麼多年好朋友的身份。不管是那場車禍也好,他在你店裡麵的種種行為也好,你真的還能再忍受他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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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零八個月。”她糾正說,“我跟他有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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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麵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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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口頭協議,但是於晚櫻不想再說這件事,她說,“我隻想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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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到你這樣,也不會好過。會後悔當初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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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亦彥。當初結婚,是我和他兩個人同意的。離婚,也隻會是在兩個人都同意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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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句話,她想說彆把奶奶拿出來當槍使,但最終沒能說出口。覺得這樣未免有點太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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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會兒,“好吧,是我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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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彥,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手車子。”她沒有再被繞進這場語言遊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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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彥釋然地笑了“剛剛是騙你的,其實我喝了好幾杯香檳,真的有點兒醉了。口不擇言,你彆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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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變幻的臉色讓於晚櫻受了一點點驚嚇,並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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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要不然換我來開車吧,你坐在旁邊休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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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著高跟鞋,怎麼開?”他說著,終於大發慈悲地打了電話,叫家裡的司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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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晚櫻的神色並沒有什麼不自然,她知道程亦彥從來不會當麵給人難堪,至少這一點,比程敘舟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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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隻好這麼一點。其餘程家人性格上的通病,該有的他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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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場談話,就權當是他的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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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很快就到了,在巷子裡麵找到車子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臉上掠過一絲訝異。
程亦彥已經恢複坦然,過來邀請於晚櫻坐到後座,吩咐司機開車到聽瀾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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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截車程的時間,他就像個正常的小叔子一樣,跟於晚櫻聊著家裡麵無關痛癢的瑣事,宴會上的種種趣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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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聽瀾花園的地下停車場,他下車過來替於晚櫻開門,說“嫂子,不用我送上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