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連忙跑到祁無妄身邊扶住了他“無妄,你怎麼了?是誰傷了你?”
現實卻是不容他們敘舊,祁無妄尚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好幾道快如閃電的青色身影齊齊朝幾人衝了過來。
祁無妄以最快的速度分析了眼前的情況,此處隻有一方石台,本就已經十分狹小,現又多了他們兩人,他又是重傷的狀態,若是要在這石台上同那些靈活的屍傀打,一定是他們吃虧。
祁無妄立刻禦劍,帶著樓雲寒和雲黎飛到了半空中,那些屍傀見狀紛紛躍起直追,但它們再是靈活,也無法在空中停滯,故而追來的屍傀紛紛都掉進了下麵的血河之中。
三人齊齊地看向那血河,那般堅不可摧的屍傀落在了那血河中竟頃刻間便隻剩下一堆白骨。
“嘶~這血河到底是什麼東西?”雲黎後怕地拍了拍胸口,“此處好生古怪,我可不能掉下去!”
祁無妄抹去嘴角的血跡,沉聲道“我堅持不了太久,先去找出路。”
樓雲寒想說什麼,卻是又閉上了嘴。
祁無妄帶著兩人在這一片虛空之中飛了好遠,但無論他們怎麼飛,好像都隻是在圍繞著那一方懸空的小島轉圈,那血河更是看不到儘頭。
祁無妄停了下來,視線落在那些漂浮的棺木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飛劍帶上三個人還是太擁擠了,站在最後麵的雲黎生怕自己會掉下去,他伸手想要抓住祁無妄的衣袖,卻被樓雲寒不著痕跡地推開了。
雲黎愣了愣,隨後悻悻地收回了手。
樓雲寒擔憂地拉住了祁無妄的衣袖,問道“無妄,你方才為何吐血?現在禦劍你身體扛得住嗎?”
祁無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默默吞了一顆丹藥。
見狀,樓雲寒哪裡還不知道他是在強撐。
他手心蜷了蜷,視線落在那涼亭上,“無妄,要不你試著飛到那涼亭去看看吧,我想出路或許在那裡。”
“涼亭?”祁無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哪有涼亭?”
雲黎也附和“對啊,哪有涼亭,我怎麼沒看見?”
“怎麼可能看不見呢?”樓雲寒再次指了指,“就是那棵大樹後麵啊?”
聞言,祁無妄語氣沉了沉“大樹我也看不見。”
“什麼?”
樓雲寒愣了愣,“怎麼可能呢!它們就在那黑河對岸啊!”
雲黎道“我也看不見,若真如你所說,恐怕那處所在隻有你看得見,如此一來,那地方要麼就隻是你一人的機緣,要麼就是你出現了幻覺!”
“當真隻有我一人能看見嗎?”樓雲寒心中立刻警惕起來,“我有哪裡特殊嗎?”
祁無妄道“你把先前斬開棺木之後發生的事都細細道來。”
樓雲寒聞言,便將他所經曆的種種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祁無妄,當然,因為有雲黎在,他隻說了他靈府內多了兩朵黑蓮,但祁無妄卻也聽懂了他的暗示。
聽樓雲寒說完後,雲黎道“如你所說的話,那黑霧好像十分關鍵,想來是需要什麼特定條件之人才能得到那團黑霧,也隻有得了那黑霧之人才有機會借石像身上的傳送陣逃出那個死地來到此處……”
他又看向那黑河對岸,那處在他眼中隻有漆黑一片的虛無。
“就算有人,譬如說我們沾了你的光來到此處,也看不見那涼亭,出不去這裡,還是隻有死路一條,這一切,倒是真的挺像是傳承秘境在篩選傳承者,隻是……”
他頓了頓,低頭沉思起來,似是有什麼困惑之處。
樓雲寒轉頭問道“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