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許華年轉過頭,看向男人的側臉,強撐著精神,不讓自己那麼快閉眼。
她還想多看他一會,再多看一會。
許華年喘著氣,豔麗的腮紅也掩蓋不了她蒼白的臉色。
胸前一起一伏的喘著,很是難受,卻舍不得閉上眼。
她怕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可她真的很累,很累。
祁熠琛緊緊的抱著許華年,力氣大得要將她鑲嵌在身上。
“夫君,我累了,很累很累了……”許華年聲音虛弱,說一句話都得喘好幾口氣。
祁熠琛眼眸猩紅一片,強忍著悲傷,哽咽著聲音開口:“那你睡會,我守著你,就守著你,哪也不去。”
與祁熠琛十指相扣的手滑落,許華年離開了。
祁熠琛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人,肩膀在顫抖,強忍著巨大的悲傷。
“年兒,你彆怕,我很快就去陪你。”
許華年去時候,祁熠琛像把自己封閉了一樣。
整個人就像沒了靈魂一樣,不哭,不笑,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而是很平靜的讓人找來了玄晶冰棺,將許華年的屍體放在裡麵,然後帶回了京城。
他聽了許華年的話,沒有尋死,好好活著,每日按時吃飯。
夜深人靜的時候,養心殿裡,祁熠琛突然驚醒聲嘶力竭的嘶吼:“年兒——”
“年兒——”
可是空蕩蕩的養心殿並未有任何人回應。
門外的鄧公公抹著淚,知道皇上這是又夢見皇後娘娘驚醒了。
坐在床上的祁熠琛呆呆的看著諾大的龍床,腦海裡閃過許華年跟他撒嬌的場景。
隨後起身,赤裸著腳走下地擰了下書架上的一個開關。
一間密室露了出來,一陣陣寒氣隨之飄了過來。
祁熠琛卻不覺得冷,直接走了進去。
裡麵郝然放著的就是裝著許華年屍體的那口玄晶冰棺。
祁熠琛走過去,彎下腰,將臉貼在那冰棺上麵,神情癡迷的看著裡麵的許華年。
輕聲訴說著對她的思念。
回到係統空間的許華年呆呆的坐在那,眼眶發紅。
小七見此也不好受:“對不起年年,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沒盯著,天道那邊就不會犯錯。”
許華年搖搖頭:“我能看看他嗎?”
很清楚沒辦法再回到那個世界,但許華年還是想知道狗男人最後怎麼樣了。
有沒有聽她的話好好活著。
小七忍痛花了自己的積分買了一把回溯鏡遞給了許華年。
透過鏡子,許華年看見了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待看見男人短短幾年的時間,白了一頭墨發,猶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那俊美的容顏沒再有過多餘的表情,她最愛的那雙眼眸沒了往日的光芒,如一潭死水的寂靜。
許華年捂著嘴,無聲的落下了眼淚。
許華年看著男人一個個夜裡驚醒,對著空氣大喊著她的名字。
看著他不顧玄晶棺的寒冷,躺在她身邊。
似乎這樣就能忘記那些孤獨與絕望。
許華年就這麼透過鏡子,看著男人日複一日的折磨著自己,煎熬的熬過一個個年頭。
終於到了孩子們十六歲的那天。
許華年看到他把皇位傳給了他們的孩子,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
然後獨自一人帶上那口玄晶棺架著馬車,回到了那個山穀。
此時的山穀還是當初的模樣,不同的是,外麵多了很多的陣法。
除了祁熠琛,誰都進不去這山穀。
許華年就這麼看著男人躺進了玄晶冰棺,牽著她的手,露出了這十幾年未露的笑容,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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