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高興兒子終於開口說話,聲音難掩顫抖“為母一同進去可好?”小心翼翼繼續道,“為母也好久未曾見過文睿了。”
“我隻見封五。”
話音落,那個模糊的身影離開窗戶。
孟母臉上眼見著失落,孟心雅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會讓封五進去?難道隻因兩人是至交?
“這……”封五有些為難,最後還是向孟母作揖道,“小侄先進去看看,勸勸文睿兄。”
孟母望眼欲穿,隻好將所有希望放在封五的身上,“那就麻煩賢侄了。”
封五作揖後大步走向小房間,屋內的小廝打開門,將其迎了進去。
“馬小姐,還請起來吧。”孟母身心疲憊地坐在椅子上。
孟心雅將馬馨月扶起來,馬馨月眼中含淚,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她對這個前嫂子的印象並不多,隻知道其是四品翰林院學士之女,以及汴京城四大美人兒之一。
那些年,多少閨中小姐送來秀帕,渴望嫁給大哥,可偏偏馬家直接送來了定親帖,將這件事板上釘釘。
不少人說大哥以色高攀,更有人說翰林院學士馬大人有遠見,現將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新科狀元定下,日後必定壯大門庭。
就在好不容易全汴京津津樂道才子配佳人時,卻出了那檔子事兒,將大哥打入無間地獄。
半盞茶的功夫。
門打開。
封五含笑從裡麵走出來,對著裡麵道“文睿兄想明白就好,還是多出來走走,莫要讓伯父伯母擔憂。”
說著,親自將門合上。
孟心雅眉心擰起,小廝為何沒有關門?又想起月兒的話,揚聲向裡麵喊了一聲“大哥?”
“讓他們走吧。”孟文睿緩緩道。
孟心雅才暗鬆了口氣,看來大哥在裡麵還好好的,“是。”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就不多做打擾了,伯母長姐早些休息。”封五微笑道。
馬馨月擦了擦眼淚,哀戚戚地對著屋子欠了欠身,“文睿,我欠你的一定會還的……”
封五搖頭歎氣,先一步走在前麵,馬馨月再次對孟家母女行禮,才慢悠悠地跟在後麵。
“文睿。”孟母忐忑開口,“母親進去陪陪你好嗎。”
孟文睿緩緩道“我乏了。”
“好好好,那母親就在這裡陪著你,你睡下吧,不會再讓人打擾你了。”孟母趕緊道。
孟母握住孟心雅的手按了按,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些。
文睿能接受朋友的探望,與朋友能夠談心,也算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夜裡靜悄悄的。
小院偏遠,靠近碧水池,因是初夏,四周響起陣陣螻蟈鳴。
那聲音催眠,但孟母與孟心雅片刻不敢鬆懈,耳朵都豎著聽著屋內的聲音。
……
後院。
孟老太躺靠在炕上翻閱經書,方嬤嬤匆匆走了進來。
“回老夫人,老奴已經將那兩位送到大公子麵前了。”方嬤嬤剛剛一直就在小院外。
那小丫鬟不敢出賣她,而那兩位憋著壞的,顯然更不會。
“可知道那兩人做了什麼。”孟老太依舊看書,頭都沒抬一下。
“老奴不知,那封五進入大少爺的房間,馬馨月倒是滿臉誠懇地在外麵等著,看起來情真意切。”
“哦?”孟老太難得抬起眼皮。
“但這兩位一定不是來勸說大少爺的,至少那封五,巴不得大少爺早點死。”方嬤嬤走近兩步繼續道,“兩人一出孟府便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廝混,與剛剛避嫌的模樣形同兩人。”
“馬家此女,真是丟人現眼至極。”孟老太說著,指腹按了按太陽穴,歎了口氣,“哎,人老了,這會兒工夫就覺得胸悶氣短。”
“老夫人才剛滿五十,年輕得很,要知道那些先皇帝八十還可讓嬪妃誕下子嗣,是否要喚小金魚……”方嬤嬤壓低聲音道。
孟老太將經書往旁邊一放,不滿道,“喚什麼小金魚,去把附近的郎中能叫來的,都叫來,給我瞧瞧可是得了什麼重病。”
……
孟心雅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晃得孟母有些眼暈,“雅兒,你坐下休息休息。”
她抬頭看向天空,烏雲閉月,心中不好的感覺越來越甚,“娘,你說觀花宴,月兒可以自己應對嗎。”
孟母有些失笑,道“你要相信月兒,再說,即便月兒在宴會上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即便得罪了王爺皇子,你父親也會想儘一切辦法保住月兒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