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月重新回到房間,發現孟心雅正抱著不安的小姑娘,或許是覺得孟心雅與她有幾分相似,所以偎依在她懷裡沒有掙紮。
見她終於回來,小姑娘立刻掙脫孟心雅的懷抱,衝向孟十月,抱住她大腿,“姐姐!”
孟心雅微微一怔,剛想說什麼,就注意到月兒脖頸處竟然在滲血,臉色大變“你,你這怎麼回事?”
孟十月搖了搖頭,“沒事。”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你先跟著大姐,我去換身衣服。”
小姑娘原本不肯,但一抬頭看見孟十月血流不止的樣子,嚇得小姑娘臉色煞白,趕緊點頭,“姐姐……”
孟十月從銅鏡中看到,她脖子上的劍傷不重,但鮮血卻沒有結痂,還在一個勁地流。
她麵色逐漸難看,劍有毒。
孟心雅趕緊去找大夫,可外城的大夫可以治療病,但對毒卻一知半解,最多勉強讓血流得慢一點。
一直熬到了天亮,才弄了輛馬車,迅速前往嚴家。
到嚴家時,孟十月已經麵色蒼白,有失血過多的跡象,嚴大夫嚇了一跳,趕緊對孟十月施救。
嚴大夫製作出解藥,覆在傷口上,見傷口終於開始結痂,眾人都鬆了口氣。
才從嚴文岐的口中得知,昨晚汴京城出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三品通政使司通政使,昨天忽然被抄家,扣上了一個與靖王密謀造反的罪名,通政使昨日因拘捕,被當場殺死,而涉事的靖王,今日一早就被囚禁宗人府。
第二件事,昨夜,武安侯錢修永被殺,頭顱被掛在皇城城門之上,身體卻出現在外城城郊,被野狗分食所剩無幾。
一晚上死了兩個大官。
整個汴京城都人心惶惶。
孟十月隱隱猜到【通政使或許是太後借刀殺人的手筆。】
【老太太想一點點除掉朝中非我勢力,所以趁皇帝此時毫無防備,借他之手名正言順處理掉這些朝中大臣。】
【但武安侯是怎麼死的呢?】
【昨日,我甚至都因為那個高手無法近武安侯的身,那麼是誰對武安侯下手,又將頭那麼明目張膽地掛在城門上?】
【重要的是,宵禁期間,如何將屍體運到外城城郊?】
【除非,那個人與金吾衛關係匪淺。】
孟心雅在一旁聽得是心驚動魄,難道汴京城要變天了?
“月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花尋雪扮演的寸雨大驚失色地跑進房間,撲到病床前。
他柔柔弱弱的趴在病床前,美目中淚水潺動,擔憂的眼神落在她紗布圍著的脖子處,青蔥玉指小心翼翼地想觸摸她的傷口,又趕緊收回,一副擔心碰疼她的模樣。
聲音都帶上鼻音“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到這裡了……”
孟十月有些不自然的乾咳一聲,自從知道對方的身份後,她就莫名覺得之前那種冰冷毒蛇視角更嚴重了。
【他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還沒走,留在這裡想要做什麼?】
孟心雅卻愣住了。
這個男子好像穿著嚴文岐的衣服。
嚴文岐穿起來明明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書生氣息。
這個人卻愣是穿出了……
她趕緊將心頭的想法逐出腦海,見嚴文岐在一旁麵帶擔憂地看著自己妹妹,完全沒有管這個男人就這麼趴在月兒身邊,問道“這位是?”
花尋雪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向孟心雅,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姑娘好,我叫寸雨,昨日是月兒姑娘將我救出魔窟。”
“啊,哦,好。”孟心雅懵懵地點了點頭。
隨即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是時候,眸上就染上了憐憫。
心道怪不得這個人看起來怪怪的,真是可憐,被那個老變態玷汙了。
花尋雪淒淒哀哀地抹了把眼淚,指尖滑入孟十月的掌心,細膩纖細的指頭成功把孟十月嚇了一跳。
直接從病床上彈了起來。
嚴文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她,道“恩公,可不能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