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果園。
沈昭和沈立姐弟倆被分配去摘脆李,沈昭摘紅脆李,沈立摘青脆李。
因為桃子體積大,沈中順和方文秀手腳麻利的摘脆桃,夫妻倆乾活非常快,兩個筐子很快就滿了。
沈中順拿扁擔挑到肩上,一步一個腳印,沉穩有力的挑回家。
方文秀留下來,繼續摘脆桃。
沈中順還沒回來,又滿了兩筐,方文秀直接拿著扁擔挑到肩上。
一個腳印深,一個腳印淺,挑下山。
太陽還未下山,陽光傾灑在她的背影上,勾勒出一個吃苦耐勞的婦女形象。
誰說女子不如男?!
在這裡,根本不存在,女人也能頂半邊天!
方文秀的步伐很穩,兩個胳膊搭在前後筐簍的繩子上,維持著竹筐的平穩,儘量不晃動。
桃子是一種比較嬌氣的水果,磕不得,有一絲擦傷都很明顯,擦傷的桃子不好賣,價格更低。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所以要儘量避免磕碰。
沈昭這次深刻體會到了果農的不容易,熱得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的。
又一直在走,又彎腰又踮腳伸長胳膊,找那種成熟的脆李,摘下來先放進衣兜裡,等衣兜滿了再放進筐簍裡。
摘了一個多小時,太陽下山之後,有點微風吹過來,送來一絲涼快。
五點多鐘快六點,方文秀挑著兩筐脆李回去煮晚飯。
沈中順“幺妹,要不你和你媽回去撒,我和你弟摘就行,你回去休息。”
沈昭搖了搖頭,望了一眼少年的身影,連比她小的老弟都能堅持下來,她也行!
娘們要戰鬥!
絕不認輸!
“爸,不用!我不累!”
沈昭擦了一把汗,她身上的衣服都能擰出水,感覺脫了一層水,能瘦個幾斤下來。
他們摘到了快天黑,才回去。
沈昭試著挑了兩框,扁擔壓在她肩膀上。
我去,這酸爽,不亞於酷刑!!
她咬牙挑起來,走了兩步,立馬不行了,趕緊放下來,可沒疼死她!
沈昭用力揉了揉肩膀,太疼了!
感覺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中順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你啊,沒乾慣這個,頭次挑扁擔肯定不習慣。”
“我和你媽第一次挑,也和你一樣,肩膀痛得不行。”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解決的?”沈昭追問道。
沈中順挑起她剛剛沒成功的扁擔,兩筐脆李重量實實的壓在男人的肩上,步伐沉穩敦實。
“痛也要咬牙挑啊,肩膀磨出繭子,挑習慣了就不痛了。”
寥寥幾語,道出農民的辛酸,又似乎在他們的話裡,這些不以為意,仿佛他們是知道生活很苦,可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生活都不容易。
抱怨也沒有用,平添苦悶,有一種不得不開解自己的意味。
沈昭聽了心酸,沉默的走在後麵。
望著沈中順的背影,眼眶濕潤,淚珠無聲的落到泥土裡。
沈立察覺到,提快速度跟上前,有些無措。
“姐”
“噓!”
沈昭手指放在嘴唇上,悄聲說“我沒事。”
“我眼睛有點敏感,剛剛風吹進了眼睛。”
“哦。”
沈立不知道信了沒信,亦步亦趨的跟著沈昭。
快到家的時候,在沈昭耳邊道“姐,你不用掩飾,我都知道。”
停頓了一下,“我們的日子,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等我長大,就接爸媽去大城市享福。”
“嗯,我相信你!加油!”
沈昭扯了扯嘴角,打起精神,拍了拍少年的背。
方文秀在家已經煮好了飯菜,就等他們回來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