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是爸爸,爸爸來接你們了。”
“乖乖,出來,爸爸抱抱。”
兩小隻被司子奕連拖帶拉的移出樹洞,早晨的太陽刺著眼睛睜不開。
貝諾和奈爾沐浴在陽光下,司子奕連聲安慰著。
終於,無神的雙眼慢慢聚焦,在看清是司子奕的時候,兩人毫無預兆的哭出了聲。
像是要把一晚上的驚恐和害怕都哭出來一樣。
司子奕的眼淚奪眶而出。
林子裡,受傷的戰士們在獸人們的幫助下得到安置。
司子奕抱著孩子從莫德身上往下看的時候,就見離戰場不遠的地方亂成一鍋粥。
而那些獸人的傷還有很大一部分沒有得到治療。
司子奕從莫德身上下來,一左一右抱著雙胞胎就近來到一個獸人的身邊。
隻見那個獸人的左手整個斷裂,缺口處並不平整,顯然是被野獸直接撕扯掉整個手臂。
血像是已經凝固,司子奕看著獸人的臉色,頓時一驚。
這哪是凝固,分明就是快要流乾了啊。
“特裡薩,快過來幫忙!”司子奕大聲呼喊著。
特裡薩帶著幾個oa匆匆趕來。
“司子奕,怎麼辦?好多人都受傷了!”特裡薩的聲音帶著沉重。
司子奕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彆慌,我們先把傷員分類,重傷的需要儘快止血,不致命的稍後。”
他環顧四周,發現地上散落著一些草藥,便吩咐oa們去收集起來。
“那些是什麼草藥?”
“就是治療外傷和止血的,剛剛oa和孩子們去摘回來的,正在做分類。”特裡薩快速的回答。
“你們先把它們搗碎,敷在傷口上。”司子奕一麵召集不知道該做什麼的獸人,一麵把草藥收集到一個地方放好。
特裡薩和其餘的獸人早就被司子奕的機智才能折服。
此時司子奕開口,他們便忙不迭的照做。
“特裡薩你來,再過來些人!”
司子奕走到一個骨折的獸人身邊,他拿起一根木棍
就近找到一把段成兩半的骨刀把木棍劈成兩半。
“看到沒有,你們幾個去找木頭,把木頭劈成這麼大。特裡薩你看好。”
司子奕看了看骨折的獸人。“現在我要把你的骨頭推回原位,很疼,忍得了嗎?”
那獸人虛弱一笑,無所謂的說道“斷的時候都沒哼一聲,現在更不會了。”
司子奕見狀,也沒有在耽擱,擰眉看好位置,手下突然用勁一推。
“唔……”說忍得住,可到底是斷骨複位,那獸人緊咬的牙關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司子奕快速的用木板固定住的同時,乾淨的獸皮就裹了上去。
幾個呼吸間,就把骨折的手臂固定住且包紮好。
司子奕回頭,也不管特裡薩眼底的震驚。
“這樣可以暫時固定住骨折的部位,能夠促進斷肢再生的功能。”司子奕解釋道。
他處理完這個獸人,又去查看其他傷員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子裡彌漫著血腥味和草藥味。
oa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半大的孩子找來更多的乾草,在獸人們身下墊上。
司子奕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但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醫療條件欠缺,就更是爭分奪秒。
大祭司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十個獸人的屍體,有些都隻能靠拚湊出大概的身體形狀。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以及滯澀。
整整六十餘人,都是他們部落的勇士,就這麼沒了。
——
太陽神部落的遷徙隊伍停滯不前。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草藥的苦澀,久久不散。
受傷的獸人們痛苦的呻吟聲,時不時在林間回蕩。
“首領,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個年輕的獸人忍不住站出來,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烏冬族殺害了我們那麼多族人,這個仇不能不報!”
“是啊,首領,我們去找烏冬族的部落,把他們的人全都殺光!”另一個獸人也附和道。
部落裡的獸人們群情激憤,複仇的怒火在每個人的眼中燃燒。
大祭司桑始終沉默著,蒼老的臉上布滿了疲憊、眼底的悲傷濃烈的仿佛讓他老了十歲。
西仞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場戰鬥的勝利是慘烈的,他們失去了太多優秀的戰士。
“我知道大家都很難過,我也一樣。”桑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是,我們現在不能衝動,我們要冷靜地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大祭司,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嗎?”一個獸人紅著眼睛問道。
“當然不是。”桑搖搖頭,“我們要報仇,但不是現在。”
西仞環顧四周,看著一張張充滿憤怒和悲傷的臉龐,沉聲道“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照顧好傷員,儘快恢複部落的實力,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類似的事情發生。“
西仞暗沉的嗓音,有太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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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動不安的獸人們漸漸冷靜下來。
“首領說的對,我們不能意氣用事。”一個年長的獸人站出來說道。
西仞接著說道“烏冬族這次來的戰士全都死了,就算我們不報仇,他們也會被太陽神淘汰。”
“沒錯,我們不用動手!”其他獸人也紛紛附和。
部落裡的氣氛漸漸平複下來,但複仇的火焰依然在每個人的心中燃燒。
司子奕站在人群外圍,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明白,這場戰鬥給部落帶來的傷痛是巨大的,複仇的怒火也是必然的。
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