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口,那輛車頭殘破不堪的勞斯萊斯宛如一隻受傷的巨獸,奄奄一息地趴在那裡。
破碎的玻璃渣散落一地,閃爍的警示燈在黑暗中發出詭異而微弱的光芒。
車內,沈若凝的呼吸急促得如同狂風中的落葉,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絕望。
失明的雙眼空洞無神,卻又仿佛在黑暗中拚命尋找著什麼。
她顫抖著雙手,緩緩放下昏迷不醒的傅宴洲,那動作輕柔得仿佛他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她踉踉蹌蹌地推開車門,剛一下車,便又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但她顧不上膝蓋擦破的疼痛,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朝著隧道中間跌跌撞撞地跑去。
她什麼都看不見,眼前隻有無儘的黑暗,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助。
“來人啊!救救我們,嗚——”她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著,邊跑邊歇斯底裡地吼叫著,“有人嗎?有沒有人!
“救命啊——嗚嗚——”她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一邊瘋狂地揮舞著雙手,仿佛想要抓住那可能存在的希望,“誰能聽到我的聲音,快來救救我們!
“救命啊!到底有沒有人啊——”
她滿臉淚痕,隨後,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麵,“有沒有好心人聽到我的呼喊,求求你們了!
“聽到我的救命沒有啊——咳咳——誰能來救救我們!”她嘶喊著,聲音在空曠的隧道中顯得那麼渺小和無助。
“人呢!你們都去哪了?!救救我們,救救我的阿宴!嗚嗚咳咳——”她邊哭邊喊,不停地在原地打轉,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救命救命啊!難道就沒有人能聽到我的求救嗎?嗚嗚嗚——”她絕望地仰起頭,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哭得肝腸寸斷。
沈若凝的嘴唇顫抖著,發出細微的聲音,仿佛風中殘燭般脆弱不堪。
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宛如珍珠般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幾縷淩亂的發絲貼在她的臉頰上,隨著她的呼喊而微微顫動,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恐懼和絕望。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
這種無儘的沉默讓她感到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離她而去,隻剩下她一個人孤獨地麵對著這片荒蕪的廢墟。
沉重的心瞬間沉入了無底的深淵,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令她無法呼吸。
但她又擔心著傅宴洲,害怕車子隨時會爆炸,隻能選擇轉回去。
於是,她咬著牙,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踉蹌蹌地往剛剛來的路返回去。
腳下的地麵崎嶇不平,布滿了各種尖銳的雜物。
這些雜物有的像鋸齒般鋒利,有的則像尖刺般銳利,讓人不寒而栗。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難忍。
“嘶——”
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塊尖銳的金屬碎片,鋒利的邊緣瞬間刺入她的腳底,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她的鞋子。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繼續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傷口被撕裂的痛楚,但她不敢停下來,生怕一旦停下就再也無法前行。
沈若凝痛苦地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緊皺起,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同時紮進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