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現在的朝堂之上,也遠遠沒有達到天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以直接指鹿為馬連個敢正義直言的人都沒有的情況。
在這個事情上麵,誰都明白燕國公府是最不可能對太後動手的人家。
就算眼下太後遇刺沒有辦法開口了,天子要把太後遇刺這個事情安在燕國公府頭上,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說了,滿朝文武連個反對的都沒有。
哪怕不為燕國公府,也得為自己!
現在天子可以隨口說一些罪名就把燕國公府處置了,又怎麼知道日後這些手段不會用在他們身上?
更何況燕國公府在朝堂上也不是沒人了,再加上還有太後那一係的其他官員。
按理來說,事情怎麼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燕國公府彆院被圍,燕國公本人下獄。
所以楊氏回過神以後,就詢問起朝堂上究竟怎麼在說。
聽到這個話,唐元嘉臉上就露出幾分無可奈何來。
“天子把太後遇刺的事情,跟我們燕國公府牽扯起來,倒也不是毫無緣由,刺殺太後的人,就是在圍場護衛太後安危的一個侍衛,這個侍衛是我們燕國公府安插進去的!”
“怎麼會這樣?”,對於這個變故,楊氏也很驚訝,“你父親真的在太後身邊安插過侍衛,這個侍衛又是這一次的刺客?”
唐元嘉的年紀其實也不算小了,今年就是弱冠之年,原本也是要考慮親事和差事這些了。
這個年紀也能擔事了,所以燕國公府的很多事情,他也不是一無所知,對於這個事情,還真知道一些。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明白現在的情況對於燕國公府來說,還真的是十分不利。
“這一次在圍場裡麵,負責太後安危的侍衛,確實是父親所安排的,倒也不是父親有什麼其他心思,而是太後心中覺得不安,總覺得天子這一次要奉她來城外圍獵,說不定會出事!”
“在還沒有定下出城圍獵這個事情的時候,太後娘娘就察覺到天子最近這一段時間的動作不對,私底下聯絡了不少人,她心裡麵不放心,就跟父親說了,讓父親安排一些信得過的人護衛她的安危。”
“父親雖然覺得天子不至於會絲毫不顧念母子之情,對著太後娘娘動手,但是既然太後娘娘不放心,又開口吩咐了,便也安排了一些信得過的人手護衛在太後娘娘周圍,卻沒有料到竟然被天子利用這一點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原本並不知道內情,隻覺得自家是十分冤枉的楊氏,聽到唐元嘉這些話以後,不由得也驚愕起來了。
要是真的是他們燕國公府安插的人手出問題了,哪怕並不是他們燕國公府的吩咐,這個事情都不能完全說是他們冤枉了,終究刺客是他們燕國公府的人。
除非那名刺客跟他們燕國公府沒有關係………………
可是天子能以這個事情為由頭問罪他們燕國公府,在這個事情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他們燕國公府識人不明,導致太後遇刺的事情,應該是說不清楚了。
不過刺殺太後的命令,肯定和他們燕國公府沒有關係。
要是能夠查出這個刺客背後的其他人,罪名倒是要輕不少。
於是楊氏便問道“這個刺客被抓住了沒有,可有交代出來什麼?”
這個刺客敢聽背後之人的命令刺殺太後,雖然說按照常理是不可能把真正吩咐他的人交代出來。
但是在楊氏看來,隻要人被抓住了,動幾輪刑下來,什麼貓膩問不出來。
問出真正想要害太後之人,他們燕國公府的罪過自然也就小了。
這個想法要說也沒錯,隻是設計出這一切的人,想要把事情和燕國公府牽扯上,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有破局之法了。
唐元嘉歎息一聲,繼續說道“那名刺客倒是被抓住了,隻是一被抓住就服毒自殺了,根本沒從他身上得到任何口供,死無對證!偏偏還是孑然一身,身邊不但沒親人,連個走得近的朋友都沒有,除了能查到和我們燕國公府的關係以外,什麼都查不到。”
楊氏聽罷,眼神變得愈發凝重。
唐元嘉、唐元景臉色同樣不好,他們都明白這個事情意味著什麼。
雖然這個刺客沒有交代是聽他們燕國公府的命令,才去刺殺太後。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反而比交代了更差。
人要是活著,頂不住用刑,直接把真相交代出來自然最好。
就算頂住用刑死咬他們燕國公府,終究是憑空編造的事情,說不定也能從口供中找出破綻來。
現在人死了,哪怕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和他們燕國公府的關係卻是擺在明麵上了,又沒有什麼其他關係露出來,讓他們辯解都不知道從哪一方麵來辯解。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能夠把事情做到這個程度的人,又會是誰,他們也都明白。
以天子的態度,本來沒有確鑿證據,來證明完全無辜就不好脫身。
現在反而還真解釋不清楚了,母子三人哪裡不明白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唐元景年輕氣盛,就賭氣道“堂堂天子施以這樣的小道陷害忠臣,哪裡當得起天子的身份,這樣的昏君,難怪四處都有人造反,我看我們家不如也起兵造反…………”
“元景…………”
“元景…………”
楊氏和唐元嘉都被唐元景這些話嚇到了,兩人異口同聲製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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