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麵這些丫頭婆子,都是六七歲的時候進府,就一直養在府裡麵了。
成親生子以後都是繼續留在府裡麵做婆子,所見所聞都在這個府邸裡麵。
掌握著她們命運的人,也是府裡麵的大小主子。
雖然說因為生活在高門大戶,她們比起普通老百姓來說,看起來要多了不少見識。
什麼天子、皇後、公主這些人的事情,說不定都能夠說出一兩件來。
可是本質上,隻要燕國公府還好好的,她們的日子就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好壞都在府裡麵,跟天子、皇後、公主是誰,沒有什麼關係。
對於這些丫鬟婆子來說,隻要燕國公府還在,她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麼伺候好主子,能夠把地位升上去,每個月多些月錢這一類的事情。
燕國公起兵造反自然是大事,可是跟他們這些後宅裡麵的丫頭婆子,又有多大的關係?
盛夏還好,她是從京中的燕國公府過來的,又剛好碰到官兵來府裡麵抓人,還跟著唐元嘉經曆了逃離京城,馬不停蹄逃亡晉中的事情,知道造反這個事情,一個不好滿府上下的身家性命,說不定都要搭進去。
但是到晉中以後,因為沒有在想前麵那樣驚險了,其實她都沒有怎麼把精力放在燕國公造反外麵的形勢如何上麵,更多的精力也是放在伺候楊氏身上。
當然,主要也是她個後宅丫頭在這個事情上根本沒有辦法有什麼作為。
不管燕國公起兵造反的事情成不成,她一個丫頭還能在這個事情上有什麼作為不成?
還不如儘一個丫頭的本分,好好的服侍楊氏。
其他丫頭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更加不擔心外麵的事情了。
現在突然聽到燕國公稱帝了,倒是都挺驚訝,沒有什麼真實感。
其實彆說是府裡麵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丫頭婆子了,就算是夫人楊氏對於這個事情也很吃驚。
她倒是不像丫頭婆子那樣沒見識,也沒有外麵消息的渠道,突然聽到燕國公已經到長安,並且要稱帝了,才感到奇怪。
楊氏反而是知道的更多,心裡麵才覺得奇怪。
畢竟是造反,又不是其他小事情,這才多久就稱帝了,楊氏總覺得太快不踏實。
就算是平叛,燕國公三年時間,也就在晉中這一片打轉,對於更遠的叛軍就沒有辦法了。
怎麼現在造反了,才幾個月的功夫,就已經打到京城長安,都要稱帝了。
所以在盛夏一臉震驚的進來,把燕國公要在長安稱帝的事情稟告了。
楊氏的臉色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震驚倒是肯定有,同樣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說作為大雍的宗室郡主,她對大雍王朝也不是就沒有感情了。
現在燕國公的兵馬都已經攻到長安這個京城,朝廷的情況肯定不好,她肯定不可能高興。
但是作為燕國公的夫人,燕國公要是稱帝了,日後江山就是她的子孫後代的了,也不能說就真的沒有絲毫興奮了。
所以楊氏的情緒很複雜,不能說高興,也不能說不高興。
隻是更多還是震驚,總覺得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怎麼這麼快就稱帝了?
心裡麵有疑惑,自然就要弄清楚。
她直接就對盛夏吩咐道“你把那個傳話的小丫頭叫進來,我好好問問國公爺是派誰回來遞話的?國公爺讓他回來,究竟有些什麼吩咐了”
然後還不等盛夏反應過來,又改變主意了。
“算了,你們這樣一來一回的傳話,慢也不說了,中間說不定還說不清楚,事情全都給耽擱了。你出去直接讓那個傳話的小丫頭,把國公爺派來傳話的那個人叫到二門處的花廳,說我要問一些事情。”
燕國公在外麵打仗,派回來傳遞消息的肯定是男子。
本來外男都不好進內院見女眷,哪怕是府裡麵的奴才屬下也一樣。
現在又都是掌燈這個時候了,楊氏就更不好把人叫進來了。
但是這個事情也不是什麼小事,要是不馬上把事情弄清楚的話,楊氏肯定也不能放心。
即使有年紀小的丫頭可以一來一回的傳話,可是這樣也太耽擱時間,而且也不方便。
所以最後楊氏還是放棄把外院傳話的這個小丫頭叫進來傳話的想法,打算直接把人叫到二門處的花廳詢問情況。
二門本來就是前院後院區分的地方,把人叫到這裡問話,也還算合適。
盛夏也明白楊氏的這些考慮,趕緊就回道“是,奴婢這就去。”
隨後,她就趕緊出了正屋,來到正屋外麵,看著還在等消息的那個小丫頭就說道“你去找國公爺派回來傳話的人,把他帶到二門處的花廳,夫人有事要問他。”
把楊氏的吩咐說了,看著這個小丫頭領命出去了,盛夏就又匆匆的進屋了。
屋子裡麵,珍珠已經服侍楊氏在換可以外出見人的衣服了。
盛夏見狀,知道這裡自己插不上手,就從櫃子裡麵拿出一條和楊氏身上的衣服,花色、顏色都比較配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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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楊氏換好衣服以後,才拿著披風上前,要給楊氏披上,“夫人,晚上外麵風大,你還是把披風披上吧!”
楊氏也沒有反對,在如今這個時候要是因為吹了風,得了風寒,才是耽擱事情,便就讓盛夏替她把披風披上了。
然後才帶著珍珠、盛夏兩個正在屋子裡麵伺候的丫頭出了門,往二門處的花廳走去。
等到主仆三人到二門處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一身戎裝的人,正候在這裡。
剛才進來傳話的小丫頭,站在一旁陪著。
一見這個情況,一行人就明白這個人就是燕國公派回來傳話的人了。
楊氏就停下腳步,正要開口說話。
這個一身戎裝的人,就先給楊氏見禮了,“見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