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拉著同僚開了一把「帝垣瓊玉牌」,“你們彆太給我說好話啊,我巴不得被貶到清閒的位置上呢。”
女卜者搖頭歎息,“雀姐,今時不同往日了,太卜司上下,如今可沒有白吃乾飯的位置了。”
男卜者也歎氣,“要是吃不起這碗飯……要麼丟不起這個人趕緊主動辭職,要麼就老老實實地上進求出路。”
“這對老油條可不友好,被扒出來之前混資曆乾的糗事,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太卜大人直接把你還有你的資料打包扔出去,還告訴你的親朋好友!”
“哇,這簡直就是告訴所有人……看到沒,就是這人混不起飯碗,被上司開除,還乾了不少糗事!”
男卜者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說完就一個勁的歎氣,“雀姐,我也不想勞煩你啊,但我現在快要一腳踩空,需要個扶手。”
專門做服務工作的機巧偃偶,打著牌突然說話,“直接摔個屁股墩多好啊,啪嘰屁股摔兩半,欸?不對啊,屁股不就是兩半嗎,難道你的不是嗎?”
“……”男卜者對那個女卜者說,“誰把它的聊天功能開了?麻煩你給關上,然後打牌模式調成困難程度。”
“放眼太卜司,也就雀姐波瀾不驚,其他人都自顧不暇……我肯定是把工作處理平整了,就差到您手底下了。”
青雀摸了一張牌,還不錯的牌麵,心情愉悅,“你到我手底下是降職啊,多不值當啊?”
男卜者歎氣,“降職都算是體麵了……星核災亂之前,那個大凶之兆的事件,太卜大人還留了情麵,隻是稍微降了那三個卜官的職。”
“最近太卜大人更是直接讓她們三個滾蛋了……其實要我說,沒讓她們進十王司喝茶都算不錯了。扣留報告這事可大可小,畢竟之後確實有了災變,而她們瞞而不報……”
男卜者說起自己的事,“總之呢,我在您手底下多待會兒,辦好我的事,也是給您分憂,絕對不會麻煩您。”
青雀嗯嗯點頭,應該是對手氣的滿意,但確實是聽進去了,直接就明說了,“行啊,隻要不讓我煩憂,那就是小事一樁。”
“彆說太卜司,整個六禦都在自查,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忙啊,忙點好啊……”青雀歎氣如老嫗。
玉兆消息提示音響起,青雀趕緊點開看了,生怕錯過提醒,然後讓符玄逮到她摸魚……青雀點開之後愣了一下。
是符玄找她,隻是說讓青雀去辦公室,沒說彆的事情……一般來說,有事的話符玄就直接吩咐了,而這種需要去辦公室的情況,說明是長談了。
青雀長籲短歎,遣散了牌友,收拾起家夥什,算了好幾卦都顯示風平浪靜,做好心理準備,才去的符玄那裡。
……
符玄一手抱臂一手握拳抵著下巴,垂眸看麵前運轉的星象羅盤,瑰麗寶石樣式的額間法眼微微發光。
“太卜大人開除那仨卜官,還是太突然了,會讓人覺得那是歲陽後遺症造成的,覺得太卜大人不留情麵。”
堯月反坐椅子,腳踩著側麵的兩條橫杠,往前傾又往後仰,仿佛跨馬馳騁草原……那椅子腿咯噔咯噔的噪音煩人。
符玄從卜算中脫身,閉了一下眼睛緩和,才抬眸看向堯月,“難不成要她們進十王司才算懲戒?”
“太卜大人這麼做,太明顯具有包庇嫌疑,十王司那幫人就抓著你不放了,多麻煩啊?”
堯月又拿出二胡拉了一曲,再配合椅子腿咯噔咯噔……嗯~這味就對了,策馬奔騰在大草原的感覺。
在二胡激昂的背景音下,符玄的聲音顯得微小,“我看其他掌司都動用手段保人啊,我這樣做還是欠考慮了嗎?”
“因為他們保的人值得保,如果不是必死的大罪,那些掌司的老臉都能豁出去,隻要能保下來。”
堯月也不想傷害符玄的心啊,可是沒辦法,身為一司之首,這些東西都是必然明白的。
“說句寒心的,那三個人沒必要讓太卜大人這麼費心思,直接把她們的情況交給十王司,讓十王司裁決得了。”
“畢竟這事可大可小,若不是咱解決了災亂,那這事造成的後果要去追究誰?要不是那個若月卜者還私底下找過你,你也采取過行動,那太卜大人,你要怎麼保全自己?”
“……”符玄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堯月直接問出來,點醒符玄,“我問一下哈,太卜大人你覺得這太卜司,誰值得保下來?”
“青雀。”符玄回答得毫不猶豫,“但是她比我還明白這些,完全不用擔心她在這方麵有所疏漏。”
堯月滿意點頭,“不錯不錯,青雀確實是個潛力股,趨吉避凶卻又化險為夷,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