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男直接伸手把馬逸倫撥到了一邊,然後猛地捏住了朱燕的肩膀。
“誰他媽稀罕你那點零用錢。”
“老子礦上漏一點出來,都夠你花個三年五載的了。”
他伸手摩挲著朱燕的肩膀,扯著橫肉冷笑著。
“這賤人打了我一巴掌,怎麼說也得讓我還回去。”
朱燕驚慌地顫抖著身子,卻沒敢再跑,聽到黑痣男的話,她雖然眼含怕意,倒也狠下心閉著眼把臉抬了起來。
馬逸倫伸了伸手,卻沒敢說話,挖礦的都是些什麼狠人他也知道,打朱燕一巴掌能把這事解決掉,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會兒乖乖抬著臉乾什麼?等會兒有你抬臉的時候。”黑痣男露出一口黃牙大聲笑著,“怎麼打,在哪打,打多久可不由你說了算。”
他手上猛地一用力,捏著朱燕的肩膀就把她往外帶。
朱燕心頭發寒,急忙掙紮,卻是根本撼動不了對方分毫。
周圍一群人麵麵相覷,同時將目光轉向了嚴文軒。
嚴文軒有些發慌,他聽到對方自報家門的時候就沒想著出頭。
挖礦的一般集中在白河,那邊魚龍混雜,械鬥打死人都不奇怪。
有些勢力大的老板,黑白兩道通吃,更是維係著一張龐大的關係網。
即便他能承受這三個人的壓力,對方後麵牽扯的一大堆人,他卻不一定扛得住。
最主要的是這種情況下他隻要強出頭,就默認把這件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到時候不管扛不扛得住,他都得硬頂著。
不過麵對這麼多人希冀的目光,嚴文軒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有所表示。
他咳嗽了一聲,擋在了黑痣男的身前。
“大哥怎麼稱呼?”嚴文軒故作鎮定,客套地問道。
一些男生見嚴文軒出了頭,也不約而同地站在了他身旁。
“老子勸你彆多管閒事。”黑痣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著堵在身前的一些男生,猖狂地笑了起來。
“你們挺勇啊!”黑痣男鬆開手,指著一群人,朝門口的壯漢吼了一聲,“柱子,把門關了,根子,出去喊人!”
“媽的!看來不給你們長長記性不行了。”
門口的兩個壯漢,一個直接跑出去叫人,另一個則是靠在門上堵住了包廂。
黑痣男雖然被一堆人團團圍住,但他的眼神中卻滿是不屑。
“這件事到此為止。”嚴文軒深吸了一口氣,報出了一個名字,“我父親認識疤哥。”
黑痣男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嚴文軒的臉。
“疤哥?”
“你當五爺的碼頭我們沒去拜過?你爹認識疤哥,又不是你認識疤哥,你在這瞎嚷嚷什麼呢?”
他又不是被嚇大的。
嚴文軒心生退意,他和父親也隻見過對方口中的五爺一麵。
對方能去拜趙五爺的碼頭,說明至少處於他父親的檔次,而且又是白河挖礦的那幫子,可想而知關係多錯綜複雜。
“牛哥。”出去喊人的壯漢先行推開門跑了進來,朝黑痣男喊了一聲。
旋即包廂裡一窩蜂地走進來七個脖子上紋著文身,略帶醉意的壯漢。
包廂內的學生頓時變了臉色。
“嚴哥,要不不管了?”一個穿著籃球衫的男生,悄聲朝嚴文軒說道。
嚴文軒緊握著拳頭,有些猶豫不決。
他今天要是走了,這麵子可就丟大了,但是不走的話,又怕白白挨揍,把自己也牽連進去。
七個脖子上帶著文身的漢子進門之後,就目光輕浮地四處打量著。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間聚集在了一襲白色緞麵長裙的沈青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