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一襲長裙站在院子門口,等看到白菲菲的車後,高舉著右手揮了揮。
她身後是很簡潔的院牆,拱門上石刻著“敬山居”三個字。
江燃走向她時,便見牆邊竹影斑斑,風揚起女子衣袂,好一幅秋風竹下美人圖。
“江燃!”沈青筠從竹影中走了出來,緩步迎了上去。
綢緞般的黑發順肩而下,陽光傾瀉其上,如星星點點的金粉灑落,末端用一根紅繩簡單係住,簡約大氣。
她除了前些天在人民醫院中見過江燃一麵,這段時間便再無交集。
若說想念也不至於,不過沈青筠甫一相見,語氣中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幾分輕快。
江燃給她的感覺和同齡人完全不同,就像自帶引力場一樣,再怎麼疏離或冷淡,也影響不了那種與生俱來的獨特吸引力。
“你最近減肥了?”沈青筠走到近前,美目流轉,落在他那愈發冷峻,棱角猶如孤峰峭壁般分明的臉頰上。
她從這張臉上,已經找不出任何不必要的脂肪存在,即便膚色泛黃,卻也稱得上一句麵如冠玉。
黃玉若無瑕疵,也是極為高檔的。
最讓人矚目的還屬那種孤高清絕,崖上清風,山中霽月般的氣度。
江燃目光凝在她那嫩如鮮豆腐般的臉龐上,淡淡搖了搖頭“沒有。”
僅此二字,旋即再度緘口不言。
沈青筠倒也逐漸習慣了他這種淡漠性子,加上本身性格原因,也沒什麼惱怒的情緒。
“江燃你太可惡了,車還沒停好你把我一甩就跑是吧?”
白菲菲襯衣跑的半邊從肩上滑落,她一邊提著衣服一邊氣喘籲籲道。
沈青筠啞然失笑,蓮步輕移,伸手替她撥弄好淩亂的發梢。
“怎麼一見你就風風火火的樣子,搞得跟江燃有仇一樣。”
白菲菲一聽這話,瞪大眼睛,頃刻間來了勁頭,立馬開始喋喋不休數落起來。
“有仇?你是不知道這家夥有多可惡,天天在屋裡氣我!”
“怎麼跟個受氣包小媳婦一樣。”沈青筠眉眼一下彎的猶如新月。
“小媳婦?”白菲菲一邊挽著她往裡走,一邊看著已經走進拱門中的江燃背影,嗤之以鼻的嘲笑了起來。
“就他那種冰坨子性格,找個老公捂著他還差不多,還找媳婦。”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說到這裡突然嘿嘿怪笑了起來。
沈青筠一個沒繃住,也被她逗的花枝亂顫。
可這讓人心神失守的一幕,卻唯讓牆邊竹,壇中菊,石徑小池兼著一樹風飽了眼福。
……
書房。
沉香煙氣彌漫其中,清香和藥香混雜。
齊敬山親自給江燃沏了一杯茶,也沒坐在主位,反倒是和他坐在了一側,中間隻隔著茶台。
“極品大紅袍,嘗嘗。”
江燃將杯盞推到一旁,淡然道“起陽枝呢?”
老齊也沒生氣,美滋滋端起來抿了一口,方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起陽枝還在燕山,林家旁係林牡丹手裡。”
“你不是把林家一鍋端了麼,這個林牡丹又是怎麼回事?”江燃目光如炬,盯著這老頭雙眼,看他是不是在故意消遣自己。
“人家早嫁人了,孩子都有了,也和林家扯不上關係,難不成我見著姓林的全都得抓了不成?”齊敬山沒好氣道。
“你也彆覺得我在誆你,這起陽枝本來就不是林家的東西,不過是林牡丹想借助展覽會,把它賣個好價錢,指望著多建幾座希望小學罷了。”
齊敬山說到這裡,挑了挑眉頭“你小子懂得,珠寶首飾可能隻有女的感興趣,不過這東西可是男人女人都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