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說假如。”江燃斟酌了一下言語,用一種我就說著玩玩的語氣,“有個人覺得這些毒販控製人心和禍害彆人的手段……令他感覺到很厭惡。”
曹錦詩等他言語停頓的空檔,發表了一下意見,“寧州邊境多少緝毒人員用生命把毒品隔絕在邊境線外?多少人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多少人在毒梟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用假如,任何一個有良知的華夏人,都會對毒販深惡痛絕。”
燕山市這種內陸城市,禁毒工作的危險程度和邊境相比,簡直猶如螢火比之皓月,沒有絲毫能夠相提並論的可能性。
譬如周元偉這種小毒販,就算被放出來繼續做他的“生意”,也不敢輕易殺掉官方的人。
這兒和邊境是兩碼事,掃毒雖然是常態化,但他們這些陰溝裡的老鼠在夾縫裡生存慣了,總有應對的法子。
販毒是犯罪,殺害執法人員從性質上來說那叫挑釁官方,往大了說就是試圖造反。
法律審判罪犯需要證據,鎮壓反賊隻需要清點兵馬。
“既然這樣的話,那個人如果弄死了一堆毒販,官方會不會用很大力度去查?”
江燃這麼問的原因很簡單,官方的態度會決定他行事的手段是細膩還是粗暴。
車內立時沉默下來,片刻後轉向燈滴答滴答的聲音方才打破寂靜。
“這件事吧……”鄧勇斟酌了半天言語,還是沒想好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就你剛才看到的所有執法人員,沒有一個不想弄死周元偉那一幫人的。”
曹錦詩見他為難,冷笑著說道。
“這麼說吧,從法律上來說殺了毒販也算殺人罪,不過從情理上來說,那些渣滓也算人?無論是什麼借口,一旦和毒品沾上關係,那都不值得原諒。”
她說到這裡,先前的悶氣也消了,忍不住衝著鄧勇詢問“你說對不勇哥?”
坐在江燃身側,長相陽剛正氣的鄧勇,眼神在曹錦詩的側臉上停留了半晌,方才遲疑著點了點頭,“沒錯,不管因為什麼理由沾染毒品,都不值得原諒。”
他語氣從遲疑,逐漸轉變為堅定。
“我懂你倆的意思了。”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但江燃也大抵猜測出他們不肯正麵回應的原因。
鄧勇是官方的人,有些話肯定不能亂說,曹錦詩是記者,可還有一重身份是那個隊長的女兒,也隻能點到即止。
這要是幾個普通學生坐在一起侃大山,保準這會兒已經商量起如何臥底取信毒販,配置炸藥搗毀一窩人懲惡揚善了。
“毒販死了皆大歡喜,官方查找凶手的力度不會很大。”
“你可彆瞎說。”曹錦詩內心什麼想法不得而知,嘴上卻是直接反駁著江燃的話,“殺人也是犯罪,同樣得接受法律的製裁。”
鄧勇亦是讚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另外補充了兩句,“當然如果是不小心落入了毒販的圈套,在逃跑和反抗對方的脅迫時就不用顧忌太多,正當防衛不算違法。”
江燃眼中恍然,看向鄧勇的目光中藏著一抹讚許,“你們普及的法律知識對我很有用。”
“新型毒品禍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你對毒販有著強烈的抵製心理這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