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誌峰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是鄧勇在村裡,至於劉家壩村有多少販子,存不存在大魚,都是未嘗可知的事。
他現在肯定不能讓禁毒支隊的人全部衝進去抓人,猜測失誤被當做笑柄倒在其次,要是打草驚蛇害的鄧勇落入陷境,那就真能稱得上一句釀成大錯。
劉家壩村再怎麼說也有二十多個生產隊,他一個人趁著夜色進村,暴露的可能性等同於無。
除非村內的販子已經得知自身暴露,禁毒支隊開展行動的事實,否則曹誌峰真不覺得事態會脫離掌控。
把控好通往國道的出入口,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這些販子隻能選擇用兩條腿抄小路逃跑,倘若他真能拿到一些實質性的證據,逃掉個把人輕輕鬆鬆就能抓住。
這其中關竅早在來的路上,曹誌峰就想了個清楚,此刻孤身入村的第一想法,就是找到鄧勇的行蹤,阻止這孩子繼續犯傻。
曹誌峰沿著村裡的水泥路走了半晌,連一個人都沒看到,兩旁民宅的窗戶也沒透出半點亮光。
他腳步很輕,鞋底又軟,走在路上也顯得悄無聲息,一路上甚至隻能聽到各種蟲豸連綿不絕的聲響。
“一、二……六……”
曹誌峰又走了一段距離後,站在一處略高的田埂上,環顧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了六處亮著燈光的住宅。
他不太清楚是有人在熬夜還是什麼情況,略微琢磨了一下,便決定去逐一查探一番。
“要是真有販子團夥躲在劉家壩村,這個點兒肯定不會呼呼大睡,更不可能摸黑談事,說不準這幾間屋子裡就有對方的聚集地。”
曹誌峰懷揣著這樣的念頭,停下了四處亂逛的打算,將目的地直接定在了有光的地方。
……
“江先生,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殺掉朱同的後果?”
燕玉情舒舒服服坐在寬敞的商務車後座,舒展了一下身體,看著臨走前仍然選擇殺掉朱同的江燃,神色略有些揶揄。
“蔣守業的確不乾人事,可他背後勢力錯綜複雜,據說和清雲楚家也有關係,他的秘書被殺,肯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查個底朝天的。”
她饒是清楚江燃不會因為自己這一番話而動容,可撞上青年那深邃如水的眸子,還是莫名有種無力感。
他怎麼就一點也不驚訝呢?正常人像他這種年紀,難道不該好奇心爆表才對麼?
江燃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語氣中淡漠依舊,卻也能聽出幾分無語“朱同這種人,殺了也就殺了,蔣守業要是心有不忿,我也不介意幫他順順心氣。”
“你若覺得擔驚受怕,大可事先知會蔣守業和楚家一聲,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便可。”
他不明白燕玉情說這種話的意義何在,倘若他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暗勁武者,甚至毫無根底的普通化勁,說不準還會心生忐忑。
殊不知燕玉情壓根就沒存著懷疑和考慮後果的心思,這些話也僅僅是想打趣幾聲,同時再打包票解決這件事提升一下好感罷了,卻沒料到竟會得到這樣冷漠的回應。
“在江先生心中,我便是這種欺軟怕硬之輩麼?”她黛眉微蹙,心中沒來由的一股酸澀上湧,仰著頭不甘心的反問道。
江燃一時無言,氣氛莫名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