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轉動,劉爺一口唾沫憋在口中,半晌沒有咽下去。
他目光緊張至極的盯著可兒手中水壺,生怕那涓涓細流下一瞬就會停止流淌。
江燃是什麼來曆背景,在這一刻都顯得無足輕重。
畢竟對方抬抬手,就能取他性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祈求田康能儘快返回。
命隻有一條,逃過這一劫他照樣是斜眼看人的劉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真個不明不白的死在這人手中,難免太過不甘。
更何談報仇之事。
江燃無意識的用手指輕敲桌麵,並未太過關注劉爺的情況。
一個騎在普通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家夥,於他來說無異於土雞瓦狗。
若非小雨兒和路漁娘救了白菲菲,方才他已隨手震斷了這廝心脈。
“劉爺……”可兒麵紗下的臉色慘白無比。
她眼中的惶恐落在劉爺眼裡,不由得心下便是咯噔一聲。
他從可兒的表情和水流變化中,很容易就猜出來,水壺裡的水,約莫已經見底。
“再倒慢些。”
手上的痛感相較於越來越近的死亡危機,已成了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饒是可兒端茶倒水的功夫到家,可還是無法憑空變出水來。
隨著壺口斷流,成滴落狀時,江燃才輕輕咳嗽了一聲。
劉爺心中恐慌無限,倉皇之下竟從椅子上溜倒在地,身體發軟到如同一灘爛泥。
可兒從未曾見過如此姿態的劉爺,更是驚得一對渾圓白兔亂顫。
“劉爺!”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伴著一聲大喊傳來。
劉爺望著渾身上下散發著無窮殺意的青年,終是扯著嗓子尖叫“找到了,人找到了!”
江燃不置可否的稍稍收斂了一下氣息,嘴角含笑“不必驚慌,還有兩分半。”
劉爺額頭冷汗涔涔而落,哪顧得上他說了些什麼。
方才那種幾乎將他吞沒的壓迫力,委實過於恐怖了些。
門外來人也在此時,跌跌撞撞的推門闖了進來。
一進門尚未開口,看見癱軟在地的劉爺,以及絲裙都被冷汗浸濕的可兒,愣在原地連氣都忘了喘。
劉爺見這副屈辱的模樣被手底下人瞧見,眼底殺意一閃而逝,沉著聲音道“我讓田康去找的人,帶回來沒有!”
“田哥讓我告訴您,小雨兒已經找到,囡囡被蔣總的人看上帶走了,他正開車在追。”
劉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蔣總從來沒主動在我手裡要過人,怎麼偏偏看中個嬰孩?”
他的確打算把小雨兒和囡囡獻給口味獨特的肖先生,可問題是對方根本不可能如此主動。
姓蔣的從他手中先一步把人要走,大概率是為了邀功。
來人遲疑了一下,纏著聲音解釋。
“田哥探了下口風,那邊的意思是想嘗試看看從嬰兒時期培養的話,能不能直接扭曲成奉獻一切的人格。”
劉爺牙關緊咬,死亡危機令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姓蔣的是不是有病!為了討好肖先生,也不至於做到這份上吧!”
“知道的清楚他是在玩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踏馬的在培養死士!”
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接這種話茬,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原地。
劉爺心中早就宣判了這廝死刑,也懶得理會他在這兒旁觀。
堆著一臉能膩死人的笑容,看向神情毫無所動的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