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錚哪裡理會他的這些鬼話,笑了笑便道:“那也好說,咱們問一問,何朝賢願意跟誰走,怎麼樣?”
他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衝何朝賢道:“何大人,怎麼樣啊,跟不跟我們走?”
劉斌心中冷笑。
他們這裡跟何朝賢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隻要何朝賢交出密信,就會給何朝賢一條生路。
再說,何朝賢本來就是導致暴徒肆虐的罪魁禍首。
他怎麼可能願意跟著平亂的謝邈那邊的人走?
一走豈不是就要被審出個水落石出?
可令他沒有料到的事出現了。
何朝賢幾乎是卯足了勁兒的喊:“願意!願意!下官願意將功贖罪,願意改過自新!”
劉斌不可置信回頭,幾乎想要一腳把何朝賢給踹死。
而許錚已經衝著劉斌拱手了:“劉大人,您看,這麼多人都在呢,大家都聽見了。犯人都說了,願意跟我們回去,願意坦白,您那案子也是大事兒,不過,等我們審完了,也能再審,對不對?”
他說著,揚了揚手:“還請您行個方便。”
許錚身後的那些人已經上前要帶走何朝賢了。
而此時,劉斌帶來的那些錦衣衛全都齊齊的將手放在了腰間挎著的繡春刀上頭。
他們隻等著劉斌一聲令下,便跟許錚的人動手。
還有人敢從錦衣衛手裡搶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劉斌同樣憤怒異常,見許錚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冷笑:“我說過了,許大人,沒有這樣做事的道理!你的差事是差事,我們的差事也是差事!你們憑什麼搶人?”
誰得到何朝賢,便能占得先機。
這一點毋庸置疑。
誰願意放棄啊?
他乾爹可等著親自審何朝賢的。
許錚似乎是沒聽出劉斌的挑釁,仍舊還是笑嘻嘻的:“什麼搶人?我們哪裡搶人?我們這是在跟你們商量啊。”
他說著,拍了拍手,四周便忽然響起一片齊刷刷的上膛聲。
這聲音把劉斌驚得麵色發白,他失聲喊:“神機營?!”
許錚竟然帶了神機營的火銃手過來!
他憑什麼?
他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許錚麵無表情的聳了聳肩:“劉大人,事關重大,我們實在是忙得很。若是您非得找麻煩,那我們也隻能不客氣了。”
能把神機營的人都帶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話說來說去又繞回了原點。
他讓出人還能活命。
否則按照謝邈的性子,還真的能把他說成是何朝賢同黨。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了路。
許錚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了何朝賢,往外一拉,便有人將何朝賢給接過去了。
何朝賢麵色之前是慘白的,現在也有了點血色,小心翼翼的跟著許錚的人下了樓梯,一下樓,他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一道清俊的身影。
他吞了口口水,急忙上前跪在地上:“罪臣何朝賢,見過文景王殿下。”
謝邈轉過身來看著他。
何朝賢一出門便跪在了謝邈腳下。
謝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又遙遙的去看樓上。
樓上,劉斌正衝出房門準備跟許錚爭執,一眼看到了樓下站著的謝邈,頓時便是一驚,不知道怎麼的,他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原本猙獰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溫和了。
小跑著下了樓給謝邈行禮問安。
謝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劉大人這麼巧,也是來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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