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傍晚吹來的風帶著幾分蕭瑟,枯黃的落葉被卷到階前,空中彌漫著一縷煙火氣。
烏銜秋站在院中,看著落葉出神。
係統沒有給出任務完成的通知,看來必須要拿到地圖,才算達成目標。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句話是已經故去的齊掌門說的,他是在什麼情境下說這話,近在眼前指的是哪處眼前?
烏銜秋正打算從頭到尾把過的劇情捋一遍,找找有沒有可能的線索,卻聽身後腳步聲響起。
“殿下,可是在想剛才齊開甲說的話?”
原來是懸風教主。
他跨出門,和烏銜秋並肩站在屋簷下,道“在下有個提議,殿下想聽嗎?”
此人是怎麼和太子聯係上的,也還是個謎。烏銜秋想著,點頭,“說說看?”
懸風教主道“能靠占卜之術躲藏這麼久,齊開甲此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何不人儘其用,讓他為殿下算一算?”
烏銜秋奇怪,側目問道“教主方才不是不信這種神鬼之術麼?”
“咳咳、”懸風教主笑了笑,“隻要有用,信與不信有什麼所謂?”
烏銜秋便又考慮起來。
係統給的任務目標裡明確要求要見到濟山派傳人,拿到地圖,也許就已經暗示了齊開甲確實知道地圖所在,或者有取得地圖的必要線索。
但想到牢房裡齊開甲的態度,烏銜秋道“他未必肯說。”
懸風教主神秘一笑,“隻要殿下同意,在下自有讓他開口的法子。”
烏銜秋
有就有,不必笑得像個反派。
他提醒“濟山派就這一根獨苗了。”
懸風教主訝然看著他,“殿下以為我會如何?”他擺手,“放心,我好歹和齊見微也算故交,否則當初我也不會將焚雪圖錄給他。”
齊見微是齊掌門?焚雪圖錄原本是懸風教主的東西?
烏銜秋眉頭微動,又聽懸風教主笑說“當然,若真能解殿下的溺雪症,用些非常手段又如何?在下也是個醫者,自然樂見天下少一個疑難雜症。”
烏銜秋腦中閃過上次在亭中,懸風教主為自己把脈的模樣。
懸風教主是個大夫,又持有焚雪圖錄,他是前朝南海神醫焚雪的後人?
如果是這樣,那也許可以解釋為何懸風教主會找上太子。
得知太子患有溺雪症,齊見微找到懸風教主,取得焚雪圖錄,讓太子知道溺雪症有法可治。而懸風教主也因此知道了太子的怪病,出於想知道濟溺心經是否真能解決溺雪症,故而寧願為太子鞍前馬後,儘心追查齊開甲下落?
他的動機真這麼簡單?
或者因為是四星本?
見烏銜秋不說話,懸風教主以為他不同意,便道“既然殿下不讚成,那當在下沒說。”
“讚成什麼?”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
烏銜秋轉眼看去,隻見齊開甲從屋內走出,一身青竹長衫,儒雅斯文,和剛剛牢房裡蓬頭垢麵的模樣判若兩人。
懸風教主看了兩眼,說“果然是人靠衣裝。齊公子,本來可以做個體麵人,之前何必費儘心思躲著我?”
齊開甲眸光清醒,不複先前瘋癲之態,“這得先問問教主之前都做過什麼。我齊氏子弟先後喪命,隻剩下我自己,若不躲,難道等著被你殘殺而死?”
懸風教主笑容一斂,看烏銜秋麵無表情地注視過來,連忙對齊開甲道“齊公子可不能冤枉我,醫者仁心,我可沒有殘殺彆人的愛好。”
齊開甲微微一笑,眼神分明寫著不信。他朝烏銜秋道“殿下不如讓人查查,看他是否陽奉陰違。”
懸風教主抹了抹額頭冷汗,“齊公子,江湖人乾脆爽快,可不興公報私仇這套啊。”
齊開甲乾脆道“那便做個交易,你讓人查清是誰在針對我齊氏,我把屏山謎圖的秘密告訴你。”
懸風教主哪能不應,之後又好奇問“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難道算不出來?”
齊開甲臉色有些奇怪,“就是算不出來”
他說了半句就閉嘴了,像是不想人知道這種會被懷疑實力的糗事。
懸風教主笑了一聲,本想損齊開甲兩句,但看到烏銜秋眼神瞥過來,趕緊閉上嘴。
烏銜秋隻關心任務,“還請齊公子告知屏山謎圖下落。”
齊開甲說“家父生前苦心追索屏山謎圖,最後隻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雖痛心,亦好奇其中隱秘。多年來用了許多方法,起卦、問占、測算都沒有結果,最後以讖緯之術,才解出一句讖言,謂之‘境界交融,疊生幻象’。”
“不過這是地圖的解法還是地圖下落,卻也難說。”
懸風教主聽得皺眉,不禁嘀咕“什麼神神叨叨的”
齊開甲含笑看過去,懸風教主忙轉開臉,不敢再說。
烏銜秋倒有些想法,境界交融,看形容很像自己禁閉解除的時候,不過後麵那句又怎麼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齊開甲看他沉思,想了想,還是道“殿下,先前在下失態,多有冒犯,還望勿怪。”
是指之前在地下牢房口不擇言的事?
烏銜秋神色如常,“沒事。”頓了頓,雖然覺得太遲,但仍舊補道“節哀。”
齊開甲搖頭,“逝者已矣。我也曾想過,父親如此看重你,又教你習武,又操心你的病,為你做那麼多事,想來就是為你而死,他也是心甘情願到底是我不甘心罷了。”他說著笑了笑,“也不知他為何這麼喜歡你明明他又不是你唯一的師父。”
烏銜秋想著之前他所說,齊見微為太子所做的一切,略有感慨,“但他絕對是最用心的一個。”
懸風教主在旁邊笑“殿下這話,段霞青聽了可是會傷心。”
言外之意,段霞青也是太子的授業恩師?
天色已晚,齊開甲說要離開,臨走前又回頭,“對了殿下。”他雙眼在昏暗光線裡閃著微光,語帶笑意,“我剛剛又為你起了一卦,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