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和找黎冬柳討了兩顆藥丸，和衛傾分著吃了。
稍作調息後，四人拖著精疲力儘的身體，往衙門安排的宅子走去。
“三位助教，學生有一事不明。”許仲青突然道：“剛才那叫胡風的捕手，在水木陣裡說，讓捕手們用精神力對抗。”
“可精神力不是陣師才有的嗎？咱們武師不應該是用內力對抗嗎？”
胡風提出用精神力對抗的時候，不止那些捕手們覺得有問題，許仲青同樣覺得有問題。
他們是武師，他們哪來的精神力？
可剛才，那些武師們按胡風說的，用精神力對抗，雖然沒有破陣，卻在陣中一直堅持到暗中相助的陣師打敗了東吳陣師！
“其實我們武師，也有陣師才有的精神力的是不是？”
朱天和與衛傾也很茫然，他們沒法回答許仲青的話，因為他們接受的，是一樣的修煉體係。
武師修內力，陣師修精神力，個彆極有天賦的陣師才會陣武雙修。
武師從不修精神力，哪來的精神力？
難道精神力是天生所有人都有？
可夫子們不是這樣說的啊，夫子們說精神力隻有陣師才有！
這時衛傾突然往左走去，朱天和叫住他，“衛師弟，不是那邊，直走就可以！”
衛傾悶聲道：“我不是回宅子，我是回武院！我想弄清楚精神力的事情。”
“那也該往右邊走啊。”
衛傾立馬轉身，許仲青二話不說跟上。
朱天和楞了一下，還真是回武院啊，用得著這麼急嗎？明天去弄清楚不行嗎？
他心裡這麼想著，雙腳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剩下黎冬柳一人，也隻能跟上去。
四人很快消失在月夜裡。
——
“謝謝徐衝兄。”胡風是徐衝扶著回來的。
“剛才在陣中，要不是胡風兄，隻怕我們都撐不過去。”徐衝拱手道：“胡風兄早些休息。”
今晚大家都累了，感激的話以後慢慢說不遲。
胡風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窗外月光灑進來，胡風借著月光，看到了床上小小一隻的明慕青。
她身體蜷成一小團，身上的被子蓋得不太好，露出小半隻穿著鞋子的腳。
空氣中隱有淡淡的血腥味，胡風看到她麵色慘白，雙眼緊閉，眉心微皺，隱隱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嘴角邊，還有未完全擦去的血跡。
這是有多累啊，竟然連鞋子都沒脫就上了床，竟然連血跡都沒力氣擦乾淨！
胡風和明慕青認識這麼久，知道她和明海兩人最愛乾淨，無論多晚多累，都要清洗一番才會上床休息。
想到此，他鼻子不由自主微酸。
看來剛才在藥坊助他們的陣師，真的是明慕青了。
再怎麼得了絕世高人的傳承，有著超乎年齡的成熟與實力，可實際上，她也隻是個四五歲的小丫頭啊。
胡風心裡又敬畏又有幾分心疼。
他轉身走向窗邊小榻，那是他晚上睡覺的地方。
準備掀開被子的時候，看到上麵放著一張紙條：餘自得的屍體，在藥坊房間的床底。
這麼累了，居然還要給他留紙條！
胡風心裡酸酸的，他其實也累得不行了，可還是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
明慕青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快午時，昨晚太累了，被掏空了一次又一次的那種累。
醒來第一件事，明慕青脫掉帶血的外衣，打來熱水從頭到尾洗了一遍。
等換上乾淨的衣服後，明慕青發現桌上放著肉包子等早膳，有點冷了，應該是胡風一大早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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