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宗。
“雲沐,明日開始各大宗門弟子就會陸續到達我宗,你氏樾師兄如今出宗未歸,是以這諸多事宜便由你來安排。”
“弟子必然會安排妥當的。”
雲沐的師尊了尋是長明宗大長老,無劫境修士,因宗主閉關未出,是以這次各宗弟子來此皆由他全權負責。
了尋頷首,“嗯,你且去準備吧。”
雲沐垂首恭敬道“是。”
出了巽坤峰大殿,此時天際浮雲消沉,燦爛的光輝傾瀉而來,白晝之下,各處便都透著蓬勃生機。
遠目而望,蒼蒼莽莽的翠意糜然,一樹槐花開得正好,串串白玉般壓在枝頭,好似落了一層煙雲般,恣意而怦然。
他狹長的眸子深處似乎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一樣的燦然且肆意。
又要見麵了呢
衡陽宗。
南彧語重心長道“此去長明宗,莫白你定要約束好同門,必不能多生事端。”
而後他又看向在一側與秦臨說笑的南姝,“若是有人不服管教你就將其送回來,我親自教訓。”
【爹,你這話說的,直接報我名兒得了。】
【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出門在外自然是以和為貴。】
【但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莫白視線落在南姝身上,眉頭微皺,她的話是信不了一點。
“你們都切記要聽大師兄的話,可知曉。”南彧又對眾弟子朗聲道。
“是,弟子遵令。”
此行十多位弟子,皆是衡陽宗這輩的翹楚,當然南姝和暮瀟瀟兩人還有待商榷。
送行的人很多,當然也包括了江傲天。
他躲在角落裡,看著南姝即將離開心裡隻覺大喜。
這兩日他過得簡直生不如死,無處不在的考試將他折磨得沒個人樣。
她走後,他便可以潛心修道,再也不用背那些破書了。
南姝剛欲踏上白玉舟,忽而想到什麼,她又將腳收了回來。
而後轉身在人群中掃視一遍,最終目光落在一處,她隨即大步而去。
江傲天還沉浸於日後的暢想中,絲毫沒有發現危險正在一步步靠近。
“很高興?”
“是啊,是啊,可終於走了,我可……”太高興了。
江傲天聞言脫口而出,話未說完便察覺不對,立即轉頭看去,見南姝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我可太傷心了,沒了師尊教導弟子定然會很不習慣的。”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顯然江傲天已經在被潛移默化了。
如出一轍地說瞎話,不過他就顯然沒有南姝淡定。
“不用擔心,為師怎麼可能把你給忘了呢,我已經為你找了個監督人,這段時間你想必是不會孤單了的。”
南姝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想來你是不會讓為師失望的吧?”
江傲天咬牙切齒道“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望。”
“如此甚好。”
南姝說完便離去,在眾人的目光中上了白玉舟。
昆吾峰山巔之上,妄塵負手而立,衣訣飄飄,他抬眼向遠處望去,天際一點白光消逝,他墨黑眸子折出微弱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