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隻在書上聽過萬箭穿心一詞。
當時我還在想,為了滅殺一個人用掉一萬支箭也太過誇張了。
總覺得那書上所言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如今我卻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萬箭穿心。
因為現在我能動了。
我在掉下懸崖的那一刻我就被一道又一道的利刃刺穿我的身體。
身體上的劇痛讓我不停的掙紮,但是我隻要掙紮一下,我整個人就又會往下一個地方掉落,然後更多的利刃刺穿我的身體。
每掙紮一次,痛苦就越是加深一次,但是我又無法停止掙紮,因為當你嘗到那種痛苦的時候,根本無法做到整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於是我的痛苦在不停的加深,越是加深越是無法停下。
這種痛楚就好像是沒有儘頭一般,它會隨著次數的變多而越來越深。
尋常人受此痛苦估計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存活在這世間,受此之苦。
我之前以為自己受到的那些靈魂的痛楚之後對其它的痛感可以差不多免疫。
但是此刻我才發現我錯了。
原來痛苦是沒有底限的。
我所受的這一切好像都在傳遞給我一個信息,那就是讓我認命吧,認為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腦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勸我放棄吧。
好像隻要我放棄了那種求生的本能我就能得到解脫,就能遠離這些痛苦。
好像隻要我不存在這個世間,我就能逃避這些對我造成的傷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子不單要活著,還要活的有滋有味,多姿多彩,我的意識使勁的抵禦那些傳遞而來的信息。
之前在棋盤中我也死了一次又一次,那些靈魂深處的痛苦雖然比不上現在這般,但得益於那時候的磨煉,我的意誌反而沒有那麼薄弱了。
我突然明白了洛寒當時所做的一切。
而且洛寒好像對這裡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一般。
洛寒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想到這裡我突然笑了。
我還有多餘的意識去想洛寒,那就說明我還未被這些旁門左道所侵蝕我的意識。
說明我還依然保有自己的意識。
說明,那血色青年對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將是徒勞。
什麼刀山火海下油鍋。
老子要把你的鍋都給你掀翻。
我的意識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終於我的麵前換成了一口冒著巨大油泡的鐵鍋。
那口鐵鍋裡麵正有一群人在裡麵哀鴻遍野,那些人的身體都已被鍋裡的油炸的麵目全非。
牛頭馬臉押著我站在了那口鐵鍋上要把我往鍋裡推去。
突然我一個轉身,衝著那兩人咧嘴一笑,然後開口說了一句:
“你們替我享受享受吧”
說著,我一下子扯掉身上的鎖鏈,閃身到了他倆的身後,他倆張大著嘴巴驚訝的看著我。
在他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我一把把他倆給推進了油鍋。
並且開口道:
“這油炸牛馬倒是不錯”
隻見那牛頭馬臉在油鍋裡不停的翻騰,那兩張臉被油炸的外焦裡嫩,並且不停的嗷嗚嗷嗚的叫起了聲來。
我試著運轉一下梵天印記,發現在這裡沒有作用。
我好像隻能通過我意識去決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