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恩臉色平淡笑道
“成不成,錢大人你是看不到了,”
“不過既然錢大人如此看重身後名,那本王便給你一些身後名。”
錢謙看到謝知恩臉上人畜無害的笑意,
心中咯噔一下,
知道這流王謝知恩肯定是沒憋著好屁,心中生起些不祥的預感。
難不成這謝知恩為了毀壞本官的名聲,
還想留著本官不殺,對外宣傳本官投靠了他,讓太安城內的皇帝陛下對我生出嫌隙不成?
他要是真這樣做的話,
太安城內的皇帝陛下,以及那一幫朱紫公卿一定會嫉恨本官……
不對,
這謝知恩最是看中民心,
他如今當著周圍冀州城百姓,說出本官私下裡的事跡,明擺著是要將本官逼上絕路,收攏這冀州城內百姓的民心。
可他要是留著本官的性命,
冀州城內的百姓也必然不會答應,
即使他強行著不殺本官,惡心本官,那他流王從此也必然會失信於城內百姓。
本官也能留下這條性命,不用去死了。
可倘若他直接殺了本官,
皇帝陛下和太安城內諸位公卿,得知我是被流王所殺,
為了收攏百官公卿的忠心,必然也會對本官私下裡所作的那些事情避而不談,
而對本官駐守冀州城,寧死不屈的事跡大加讚揚。
對於官場中這些暗地裡的規矩,
他錢謙好歹是幾十年的官場老油子了,摸得是一清二楚。
一名官員,賢與不賢,能與不能,
可不是百姓泥腿子能說了算的,泥腿子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他們懂個屁。
得是朝堂的諸公,或者皇帝陛下才有決斷權。
皇帝陛下怎麼說,史官怎麼寫,你還真以為所有史官都剛直不阿啊?
剛直不阿的史官,早就被殺了。
至於什麼“崔杼弑其君”的故事,聽聽就得了。
否則,也不可能出現,
史書中某個廟堂滿朝皆賢官,江湖上百姓猶餓死的事情。
“說不定,到時候本官還能在我離陽史書上,落一個寧死不屈,的一個“文正”諡號,也不是不可能。”
“那本官留在太安城內妻兒老小,必然也會因為本官的英勇事跡,得一個榮華富貴,”
“不管他謝知恩做何種選擇,”
“本官都不算太虧。”
心中想通這件事情,錢謙大聲笑道
“本官若是死於你流王之手,”
“那太安城內必然會對本官寧死不屈的事跡大家讚揚,”
“我知道流王你想乾什麼,”
“你不就是想留著本王的性命,故意對外放出本王投靠與你的消息嗎?”
“想讓本官遺臭萬年嗎?”
隨即,他又轉身看向旁邊那些義憤填膺的冀州城百姓,肆意笑道
“可是,你怎麼不想想?”
“你若留下本官,”
“這冀州城內百姓答不答應呢?”
錢謙的笑聲更加肆意狂妄,不屑地目光掃過謝知恩,又掃過周圍那些被他毒害的冀州城百姓,
“來啊!”
“將本官大張旗鼓地迎進你流王的軍帳,”
“告訴天下人,告訴皇帝陛下,是本官投靠了你流王!”
“你看看這冀州百姓答不答應!”
“本官倒是想要看看,”
“你流王殿下,想如何讓本官遺臭萬年!”
周圍的冀州百姓看到錢謙這副囂張模樣,臉上皆是浮現憤怒神色。
“你這狗官不要囂張!”
“你貪贓枉法,無惡不作!”
“賣國求榮!”